子求:为“于其”之误。
与:同“举”。
不:上脱“杀”字。
【译文】
而且天下原来有不仁不善的人,就是儿子不孝顺父亲,弟弟不事奉兄长,臣子不事奉君上,所以天下的君子们,就说他们是不善的人。现在的上天对天下的百姓兼而爱之,兼而养之,哪怕毫毛一样的东西也是上天的给予。人民从中得到的好处,可以说非常厚重的了。但是这些人一点也不报答上苍,而不知道这就是不仁和不善。这就是我所说的君子明白小的道理而不明白的大的道理。
而且我之所以知道上天爱人民深厚是有根据的,上天分离出日、月、星、辰,用以照明天下;制定春、夏、秋、冬四季,用作纲纪常度;降下霜、雪、雨、用以长成五谷和丝麻,使老百姓得以供给财用;又分列为山、川、溪谷,广布各种事业;以监察百姓的善恶,分别设立王、公、侯、伯,使他们奖赏贤良而惩罚暴徒,征收金、木鸟、兽、从事五谷,丝、麻的掌管工作,以此作为百姓的衣食之财,从古至今,没有不是如此的。在这里有一个人,喜欢疼爱他的儿子,尽心使儿子有利。他的儿子长大后,却对父亲不报答,所以天下的君子都说他是不仁而又不善的人。现今的上天,包容天下的百姓都兼而爱这,养育天下的万物以有益人民,哪怕像毫毛一样的东西,难道不是上天给予的吗?人民从中得到的好处,可以说是非常厚重的了。但是这些人一点也不报答上苍,而不知道这就是不仁和不善。这就是我所说的君子们明白的道理而不明白大的道理。
而且我之所以知道上天深深地爱着人类的根据,理由不仅只这上就足够罢了。对杀戮无辜的人,上天会给他不祥。杀无辜的是谁呢?是人。给他不祥的是谁呢?是上天。如果上天不厚爱于人,那为何有杀戮者遭殃的事情呢。这就是我所以知道上天是深深地爱着百姓的原因。
【原文】
是故子墨子之有天之,辟人无以异乎轮人之有规,匠人之有矩也。今夫轮人操其规,将以量度天下之圜与不圜也,曰:“中吾规者,谓之圜;不中吾规者,谓之不圜。①”是以圜怀不圜,皆可得而知也。此其故何?则圜法明②也。匠人亦操其矩,将以量度天下之方与不方也,曰:“中吾矩者,谓之方;不中吾矩者,谓之不方。”是以方与不方,皆可得而知之。此其故何?则方法明也。故子墨子之有天之意也,上将以度天下之王公大人为刑政也,下将以量天下之万民为文学、出言谈也,顺天之意,谓之善言谈;反天之意,谓之不善言谈。观其刑政,顺天之意,谓之善刑政;反天之意,谓之不善刑政。故置此以为法,立此以为仪,将以量度天下之王公大人、卿、大夫之仁与不仁,譬之犹分墨白也。
是故子墨子曰:“今天下之王公大人、卿、大人、士君子,中实将欲遵道利民,本察仁义之本,天之意不可不顺也。顺天之意者,义之法也。
圜:同“圆”,
圜法明:圆的标准明确。
【译文】
所以墨子认为君子之于天志就像帛车师父有圆规木匠有方尺一样。现在车轮师傅拿着他的圆规,将用以量度天下圆?圆,说:“符合我圆规的,就是圆;不符合我圆规的,就是不圆。”因此圆和不圆,都是可以知道的。这是什么缘故呢?这是因为关于圆的法则是明明白白的。木匠拿着他的方尺,将以量度天下的方与不方,说:“符合我方尺就是方,不符全我方尺,就是不方。”因此方与不方,都是可以知道的。其中是什么缘故呢?是因为确定方的规则十分明确。上天是有其意志的上用以量度王公大臣的政事,下用以量度百姓的言谈和文学创作。观察他们的行为,顺从上天旨意的,就是好的言行,违反上天旨意,就是不善行。考察他们的言谈,顺从上天旨意的,就是好的言谈,违反上天旨意,就是不好的言谈。观察他们的刑政,顺从上天旨意的,就是好的刑政;违反上天旨意的,就是不好的刑政。所以设置这个天地作为法则,建立这个天志作为标准,将以此去量度天下的王公大人、卿、大夫的仁跟不仁,这就好像分别黑白一样容易。
所以墨子说:“现在天下的王公大人、士大夫、君子们,如果内心确实想要遵循天道,造福民众,考察仁义的根本,就不能不顺从上天的旨意呀。顺从上天旨意的,这就是仁义的标准。
天志(下)
【原文】
子墨子言曰:“天下之所以乱者,其说①将何哉?则是天下士君子们皆明于小而不明于大也。”何以知其明于小不明于大也?以其不明于天之意也。何以知其不明于天意也?以处人之家者知之。今人处若家得罪将犹有异家所以避逃之者。然且父以戒子,兄以戒弟,曰:“戒之!慎之!处人之家,不戒不慎之,而有处人之国者乎?”今人处若国得罪,将犹有异国所以避逃之者矣。然且父以戒子,兄以戒弟,曰:“戒之!慎之!处人之国者,不可不戒慎也”。今人皆处天下而事天,得罪于天,将无所以避逃之者矣。然而莫知以相极戒也②。吾以此知大物则不知者也。
【注释】
说:解释。
极:即“儆”,通“警”。
【译文】
墨子说道:“天下为何会发生动乱呢?这就是天下的士大夫、君子们,都是只明白小道理而不明白大道理。”怎么知道他们只明白小道理而不明白大道理呢?以他们不明白上天的旨意就可知道。怎么知道他们对于上天的旨意不明白呢?从他们处理家族的情况可以知道。假如现在有人在家族中犯了罪,他还有别的家族要以逃避,然而父亲以此告诫儿子,兄长以此告诫弟弟,说:“警戒呀!谨慎呀!居住在自己人家里,不警戒,不谨慎,却能居住在别国吗?现今居住在这个国家中犯了罪,将还有别国的处所可以逃避,然而父亲以此告诫儿了,兄长以此告诫弟弟,说:“警戒呀!谨慎呀!居住在别人的国度里,不可不警戒、谨慎呀!”现今的人都居住在天下而侍奉上天,如果得罪了上天,将没有地方可以逃避了。然而没有人知道以此互相警戒,我因此知道他们不懂大道理。
【原文】
是故子墨子言曰:“戒之慎之,必为天之所欲,而去天之所恶。”曰天之所欲者,何也?所恶者,何也?天欲义而恶其不义者也。何以知其然也?曰:义者,正也。何以知义之为正也?天下有义则治无义则乱,我以此知义之为正也。然而正者,无自下正上者,必自上正下。是故庶人不得次已而为正①?有士正之;士不得次已而为正,有大夫正之;大夫不得次已而为正,有诸侯正之;诸侯不得次已而为正,有三公正之;三公不得次已而为正,有天子正之;天子不得次已而为政,有天正之。今天下之士君子,皆明于天子之正天下也,而不明于天之正天子也,是故古者圣人明以此说人,曰:“天子有善,天能赏之;天子有过,天能罚之。”天子赏罚不当,听狱不中②,天下疾病祸福,霜露不时,天子必且豢其牛羊犬彘,洁为粢盛酒醴,以祷祠祈福于天,我未尝闻天之祷祈福于天子也。吾以此知天之重且贵于天子也。是故义者,不自愚且贱者出,必自贵且知者出。曰:谁为贵?谁为知?曰:天为贵,天为知。然则义果自天出也。今天下之士君子之欲为义者,则不可不顺天之意矣?
【注释】
次即“恣”,恣意,下同。
中:合理。
【译文】
所以墨子说道:“警戒呀!谨慎呀!一定要按照上天的爱好和厌恶来行事。”上天所希望的是什么呢?所厌恶的是什么呢?上天希望义而厌恶不义。怎么知道是这样呢?因为义即是正,怎么知道义就是正呢?天下有义就治理,没有义就混乱,我因此和我就是正。然而所谓正必须上级来匡正下属,没有下级匡正上级的。所以庶民百姓不得自己擅自肆意去从政,有士来匡正他;士不行肆意去做,有大夫来匡正他;大夫不得肆意去做,有诸侯来匡正他;诸侯不得肆意去做,有三公来匡正他;三公不得肆意去做,有天子匡正他;天子不得肆意去做,有上天匡正他。现在天下的士大夫、君子们对于天子匡正天下都很明白,但对上天匡正天子却不知所以。所以古代的圣人明白地将此道理告诉人们,说:天子有优点,上天能奖赏他;天子有过失,上天能惩罚他。如果天子赏罚不当,刑罚不公,天就会降下疾病灾祸,霜露失时。这时天子必须要喂养牛羊猪狗,洁净地事务粢盛酒醴,用来祭祀上天向上天祈求降福。但我从来就不曾听说过上天向天子祷告和求福的。我由此知道上天比天子高贵、庄重。所以义不从愚蠢卑贱的人中产生,必定从高贵而聪明的人中产生。那么谁是高贵的?上天是高贵的。谁是聪明的?上天是聪明的。既然如此,义确实产生于上天。现今于天下的士大夫、君子们如果希望行义就不可不顺从上天的旨意。
【原文】
曰:顺天之意何若?曰:兼爱天下之人。何以知兼爱天下之人也?以兼而食之也。何以知其兼而食之也?自古及今,无有远灵孤夷之国①,皆犓豢其牛羊犬彘,洁为粢盛酒醴,以敬祭祀上帝、山川、鬼神,以此知兼而食之也。苟兼而食焉,必兼而爱之。譬之若楚越之君:今是楚王食于楚之四境之内,故爱楚之人;越王食于越之四境之内,故爱越之人。今天兼天下而食焉,我以此知其兼爱天下之人也。
【注释】
远灵孤夷:应为“远夷孤”指远方夷人及零落孤单之国。
【译文】
问:顺从天意应怎样做呢?回答说:上天兼爱天下。怎么知道上天是兼爱天下的人呢?因为上天对平等享用人民的祭祀。怎么知道天上对人民的祭祀全部享用呢?自古及人邙,没有一个远方孤僻的国家,不都是喂养他的牛羊狗猪,洁净地整备酒醴粢盛,用以祭祀山川、上天、鬼神,由此知道上天对人民的祭祀全部享用。假如兼而食之,必定会兼而爱之,就好像楚国、越国的君主一样。现在楚王在楚国四境之内享食物,所以爱楚国的人。越王在越国四境之内享用食物,所以爱越国的人。现在上天对天下兼而享用,我因此知道它兼爱天下的人。
【原文】
曰:顺天之意者,兼也;反天之意者,别也。兼之为道也,义正;别这为道也,力正①。曰:“义正者,何若?”曰:大不攻小也,强不侮弱也,众不贼寡也,诈不欺愚也,贵不傲贱也,富不骄贫也,壮不夺老也。是以天下之庶国,莫以水火、毒药、兵刃以相害也。若事上利天,中利鬼,下利人,三利面无所不利,是谓天德。故凡从事此者,圣知也,仁义也,忠惠也,慈孝也,是故聚敛天下之善名而加之。是其故何也?则顺天之意也。曰:“力正者,何若?”曰“大则攻小也,强则侮弱也,众则贼寡也,诈则欺愚也,贵则傲贱也,富则骄贫也,壮则夺老也。是以天下之庶国,方以水火、毒药、兵刃以相贼害也。若事②上不利天,中不利鬼,下不利人,三不利而无所利,是谓之贼。故凡从事此者,寇乱也,盗贼也,不仁不义,不忠不惠,不慈不孝,是故聚敛天下之恶名而加之。是其故何也?则反天之意也。
【注释】
力正:通“力政”暴政。
若事:其事。
【译文】
顺从上天的旨意,就是“兼”;违反上天的旨意,就是“别”。兼的道理就是义政;别的道理就是暴政。如果问道:“义政是什么样呢?”回答说:大国不攻打小国,强国不欺侮弱国,势众的不残害人少的,狡诈的不欺骗愚笨的,高贵的不傲视卑贱的,富贵的不傲慢贫困的,年壮的不掠夺年老的。所以天下众多的国家,不以水火、毒药、兵器相互征伐、残害。这种事在上利于天,在中利于鬼,在下利于人。三者有利,就无所不利,不是上天的恩德。所以凡这样做事的,就是圣智、仁义、忠惠、慈孝,所以聚集天下的好名声加到他身上。这是什么缘故呢?就是顺从天意。问道:“暴政是什么样呢?”回答说:“大国攻打小国,强国欺侮弱国,势众的残害人少的,狡诈的欺骗愚笨的,高贵的傲视卑贱的、富裕的傲慢贫困的,年壮的掠夺年老的,所以天下各国,一齐拿着水火、毒药、兵器来相互残害。这种事在上不利于天,在中不利于鬼,在下不利于人,三者不利就无所得利,所以称之为天赋。凡这样行事的,就是寇乱、盗贼、不仁不义、不忠不惠、不慈不孝,所以聚集天下的恶名加在他们头上。这是什么缘故呢?就是违反了上天的旨意。
【原文】
故子墨子言曰:“是蕡我者①同,是岂有以异是蕡黑白、甘苦之辩者哉?今有人于此,少而示之黑,谓之黑;多示之黑,谓白。必曰:‘吾目乱,不知黑白之别‘今有人于此,能少尝之甘,谓甘;多尝,谓苦。必曰:“吾口乱,不知其甘苦之味。’今王公大人之政也,或杀人,其国家禁之,此蚤越有能多杀其邻国之人②,因以为文义。此岂有异临蕡黑白甘苦之别者哉?”
故子墨子置天之以为仪法。非独子墨子以天之志为法也,于先王之书《大夏》之道之然:“帝谓文王,予怀明德,毋大声以色,毋长夏以革,不识不知,顺帝之则。”此诰文王之以天志为法也③,而顺帝之则也。且今天士君子,中实将欲为仁义,求为上士,上欲中圣王之道,下欲中国家百姓之利者,当天之志而不可不考察也。天之志者,义之经也。
【注释】
①蕡:“紊”之假借字,乱。“我”为“义”字之误。
②蚤越:当为“斧钺”。
③诰:为“语”字之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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