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城门不远,嬴玄突然勒马驻足,忽而开口:
“明日清晨,我便领军回往殷京,你可有何打算?”
姬元亦是勒马,但沉默无言。
“不多说了,走了,不送。”
眼见不回话,嬴玄借势打断,纵马离去。
注视嬴玄身影离开,姬元原地思虑片刻,这才驾马回了城中宫庭别院。
月隐耀升,薄霞染淋。
嬴玄早早而起,指挥众人拔营整装,列队准备启程回京。
驻马遥望镐城方向,眼含些许莫名。
“司马,是否行军?”
一名旅尉纵骑上前,执礼问道。
眸光一瞥,再次望了眼镐城方位,不再言语,调转马头起步。
“行军,回京!”
令下,数千甲士整序开拔,毫无拖沓之意行。
行出数里,一道洪亮之音自整军后方响起:
“嬴司马!稍且候我!”
只见数骑踏沙而来,为首者着皮甲缨盔,红披系颈,甚是意气风发。
不多时,便至军前。
来者便是姬元!
其身后背负一物,长短如是剑鞘,状似斧刀,不知何物。
“这是?”
姬元憨厚一笑,解下翻开。
“这是先君感念父侯仁德有义,所赐之斧钺,持可自行伐讨逆国。”
裹布去以得现,黄铜质色,精美雕刻纹兽,弯锋钝口,斧钺无疑。
嬴玄以及诸将见此物,皆是怀惧下马,朝其行礼。
观众人姿态,姬元方觉不对,急忙重将布裹,背负身后。
待姬元裹毕,嬴玄这才率诸将起身,翻而上马。
没有过多询问缘由,挥手便继续行军,姬元及从士一并随军。
半月行途,终至殷京商歌。
此时城门道路内,殷氏走贩国人列于道旁,激奋炽烈,口呼贺胜之词,以迎王师归京。
宫廷使者率仆从立于城门下,静待大军。
嬴玄率军行至不远处,闻城中呼声,及观见使者,于逝去将士哀悲冲淡些许,不由一笑。
“诸君,荣耀将至,何以愁面?我等非逝之人,当替去者接此意气!”
说罢,驾马进发入城。
其身后将士闻言,一改愁容,换以肃容,眉宇英气尽显,随以入京受荣。
城门口,宫廷使者止禁嬴玄及大军,行礼宣诏:
“孤闻王师携以周氏,共御敌戎,初战斩首百余,得小捷,此为一胜;后开大战,虽失部从惨烈,然斩首千余,震慑以王威,此可又为一胜;及与戎帅祁勒弥苏定以盟约,获十五载安平,又为一胜。”
“战得三胜,军威炽盛,国民诸君亦盛!为表此役灼灼,众将皆至宫廷,孤亲赏之,以彰勋荣!”
宣读完毕,道旁国人呼声愈烈,师旅将士心境亦是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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