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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6页)

谢郁文看傻了,他在干嘛?怎么能招呼都不打,就自如地往人家女孩儿榻上钻?

可来不及了,女使已经自说自话进了屋来,朝黑暗中轻声唤了句谢娘娘,说话间便转进里间。谢郁文无奈,只好也往那被褥下一躺,还将里头胡乱搓揉了一番,企图掩饰住那个身形,一边做出被吵醒的恼怒样儿,睡眼惺忪地提声抗议,“大半夜的,吵什么吵?”

那女使赶紧告罪,眼神却忙着满屋子转悠,转悠了两圈,没瞧出什么异常,这才却行退出去。谢郁文见人走远了,攥着被沿的手松开,扭头瞪向里面的人,“哪学来的?翻身上床的姿势很熟练啊,陆大人。”

陆大人一脸的茫然无辜,“你不是使尽朝里面使眼色吗?我以为你是让我上里面躲着。”

真能装!谢郁文又气又好笑,不和他争,只拿胳膊肘捅他,“把人糊弄过去啦,那你快走吧,明天一早不是还要进宫面圣吗?好好休息,往后怕是没有安生时日了。”

是这个理儿,所以陆寓微更不想走,今夜一去,再见不知又是何时——飞檐走壁是仗着雨夜的遮掩,阖府哪儿有齐人高的草丛,哪儿有年久失修的枯井,他虽没理会过,可心里都有本账。所以今夜来得容易,往后并不见得能够,大战在即,做戏做全套,能囫囵瞒过官家一天是一天,所以更得小心。

不过他一定会成功,所以再见的时候,他与她,就是名正言顺的神仙眷侣。

神仙眷侣,只羡鸳鸯不羡仙......她又在被褥里翻腾了两下,这样那样的念头在叠起被浪里,陆寓微顿觉得眩晕的感觉又回来了。他伸手一横,将她定在手臂下,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同她打商量,“外头才换了值,守备正是最警醒的时候,我要是这时候出去,多危险啊,叫人逮住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你说是不是?”

是个鬼啊!虽然他手上是没兵没权了,一身拳脚功夫可没丢,只要他陆寓微不愿意,谁能在他自己府邸中叫他现出行迹?装样也装得太没诚意。

谢郁文还想嗤他,陆寓微忽然又“嗳”了声,带了点儿忧色,“葭葭,你这处院子外面是竹林,从前我不往这边来,便从没叫人打理过,这些日子宫里来的人,大约也就是粗略拾掇一下,并不仔细,恐怕会有.....那个动物。”

那个动物是谢郁文最大的软肋,那回在鸣春山上,一点儿影踪就叫她魂飞魄散。此刻闻言,果然神色大变,惶惶然“啊”了声,下意识就往陆寓微身前靠。

陆寓微忙宽慰她,“你放心,我来之前去竹林中转了一圈,时间紧,没翻查透彻,可大致看了看,瞧见的都叫我毙命了,明日我再嘱咐一声管事,命他着人阖府搜寻,日常也找人专门看守,务求不放一条漏网之......那个动物,到你院中来。”

怪道他今天来得这样晚,且浑身半湿不干的,大约是雨势疾,披了件油衣都遮大不住。眼下千头万绪的,大局上有那样多的事要操心,他却还惦念着这些事,谢郁文且忧且觉安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挣扎半天,还是牙疼似的倒吸一口凉气,“大晚上的,你提什么不好,要和我提那个动物,我还睡不睡了?肯定要做噩梦了......”

陆寓微心中有那么一丝愧疚,可脸上却堆满了关切,道貌岸然地顺手伸到她背后,稳重地拍了拍,“我陪着你,有什么可怕的?你安心睡,一切有我。”

好像有哪里不对,可往他怀里一靠,确实少了许多担忧。谢郁文心有戚戚焉,不再想别的,只愿赶紧睡着,好将适才脑海中的画面挥去,转了个身背向他,又往后靠了靠,“那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日见官家,可不能出差错......”

陆寓微就手在她腰间最低处一环,一拉一带,往怀里贴稳了,长舒一口气,心中一边暗暗谴责自己,他好像变了,围魏救赵,声东击西,暗渡......陈仓,兵法居然用在了他的小娘子身上。

不过和她交手这样有趣,往后余生,大约是永远不会无聊了。

第二日恰逢五,有大朝会,一时没有颁旨,陆寓微便仍是三司副督使,照例要天不亮便上宫城前通远门去应卯。卯时初,陆寓微便轻手轻脚地整装走了,外头还擦黑,回头往榻上的宛好倩影望一望,容不得他犹豫,转身走进雾蒙蒙的无尽漆黑。

谢郁文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昨夜连绵记忆缓缓涌上心,更觉得怅然若失。想到陆大人已经进了宫,又揪心起来,不知道这一回,官家又会作出什么妖。

一整个早晨都坐立不安,其实她这里叫人围得死死的,陆大人便是回了府,消息等闲也递不进来,唯有着人去请遥遥来,看她可有听到一星半点儿的风声。但也不好去太早,怕陆大人尚没有回府,去请了她来,也是多此一举,还没法再出去探听消息。

就这么熬到下半晌,谢郁文再等不住,才想命人去请遥遥,谁知御前的内侍正好来传话说庾娘子在外头侯着。她忙叫将人请进来,遥遥还是淡然自若的神色,瞧不出什么,想问话,宫里来的女使又寸步不离,谢郁文一时恼了,实在忍无可忍,摔杯子掀桌,发了好大一通火,总算将人给轰了出去。

谢郁文拉过遥遥坐,也不绕弯子,张口问:“陆大人一早进宫去面圣,听他的意思,今日官家是要发明旨惩戒他了......我有些担心。可我这里看得紧,没法上前院去,你那儿有没有听见什么风声?不说别的,我只想知道,陆大人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没有。”

谢郁文只以为遥遥会说替她去探听,可她却点点头,复摇头,说应当是回来了,却又显出忧色,“我也身边也有人看着,没法上前院去,好在后院中行走,他们并不理会我。适才我说要去厨房替小娘子炖个药膳,也是碰巧,在厨房遇上有人在煎药,我刻意多留了些时候,等人将药端走了,才偷偷去查看了药渣——是伤药,跌打损伤后活血化瘀的,看几味药的分量,怕是还伤得不轻......”

遥遥觑了眼谢郁文的神色,才又说:“这府里除了你我与陆大人,哪还有别人?只怕是陆大人今日在宫里受了重伤。”

什么玩意儿?谢郁文又气又急,一时说不出话。官家还敢打陆大人?他真是有什么心病吧!如此不留情面,非得将人逼到墙角,于他又有什么好处?

见她脸色差极了,遥遥期期艾艾地安慰她,“葭葭,你别担心,陆大人是武将,哪会在乎受点皮肉伤,最多疼两天,断不至于危及性命。”

顿了顿,遥遥又替她想法子,“不然这样......先前我不是还替陆大人开过药方么?一路回中京城,陆大人也按时用药。要不然,我再借这个由头,替陆大人送一回药?看那些禁卫能不能让我见上他一面。”

希望不大,但眼下也没别的办法。谢郁文点头说好,起身去内室拿了个什么物件交给她,“别大摇大摆就往门禁上冲,那些禁卫可不会手下留情......你拿银子,去你院里找个不起眼的小厮,托他去请这府上的管事,就说我请他帮个忙——见了管事,你再同他说要见陆大人,请他替你想法子。”

遥遥一头雾水地掂着手里沉甸甸一袋银子。她同谢郁文自寿昌城相遇起,朝夕相处几个月,两人早互相熟得底掉,她知道谢郁文虽是堂堂天下首富的女儿,可这好几个月,身上都是没一点儿余财的,不由讶然,“你从哪儿变出来的银子?”

银子是陆大人给的,这时候谢郁文懒得多说,只推着遥遥往外走,央她赶紧去打探陆大人的消息。

又等了两个多时辰,没着没落地用了些吃食,才等到遥遥回来。发了一通火果然有用,这回她只回头瞪了一眼,两个女使便自觉退到外头去,虽然仍留意里头的动作,可小声说话,总算无虞。

遥遥不等她问,主动和盘托出,“我依你的话,果然由管事的领着,往前院见到了陆大人——陆大人确实是在宫中受了伤,杖责三十。”

三十杖......谢郁文心中一恸。也就是陆大人身子骨健朗,换了平常人,三十杖下去足以致命。她声音都发颤,“他人怎么样?”

遥遥说还好,“杖刑杖在臀部,我看了伤处,惨烈是惨烈了些,不过没伤到筋骨,用过药,将养些时日,依陆大人的体格,要不了七日,就能下地走路了,你别担心。”

遥遥是大夫,她都说惨烈的伤处,那怎是一个皮开肉绽了得。谢郁文不敢去想,只能又问:“陆大人说了是为什么没有?”

里头的缘故,于她与陆大人而言,就是关涉生死的机密了,可遥遥今日受她所托前去,陆大人也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并没有丝毫隐瞒,将该知会她的事情,全告诉了遥遥。

遥遥从陆大人那儿回到谢郁文院中,一路行来,仍没法消化此前所闻的震撼——葭葭与陆大人,所谋竟是这样大的事!而她呢,不知不觉间牵扯进其中,她该如何自处?

定了定神,还是将陆大人的话原样转述,“陆大人托我告诉你,无需担心,还是昨夜所言——‘情形看上去很坏,却不见得是不好’,惟有如此,才能让更多人、更坚定地,站到官家的对立面。”

所以......谢郁文愕然,陆大人受杖责,是他主动讨来的?

果然又听遥遥说:“陆大人说,今日官家在朝会后单独召见了他,交了权卸了职,却连明旨都未发,只令他回府中静养思过,不许再与昔日旧将往来。陆大人出宫后,却公然约了昔日两位最得力的、而今亦被开革的下属在酒楼宴饮,风声很快传到宫里,一顿午膳没用完,陆大人就被官家押回宫门前行杖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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