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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恐怕得快一点。&rdo;倒霉蛋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

罗平朝他投去轻蔑的一瞥，然后走近他，他把他的鸭舌帽摘下来。

&ldo;在这么多漂亮东西前要脱帽的!&rdo;

&ldo;慢点!&rdo;另一个人怒气冲冲地说，&ldo;我不喜欢别人碰我。&rdo;

他准备摘下吕斯达埃尔的画。

&ldo;你犯了个错误，宝口。&rdo;罗平说道，&ldo;这些大幅作品是卖不出去的。这些才是应该拿走的。&rdo;

他指了指客厅尽头的那些画。

&ldo;这是技巧，&rdo;凶狠的人说，&ldo;是应该禁止的。但是它什么也不表现。这真可怕!斑点!立方体的东西!您真是在嘲笑我。&rdo;

&ldo;那是今后的事!&rdo;罗平狠狠地承认道，&ldo;这是几百万的东西呀……那一件……取下来……还有那一件。&rdo;

凶狠的人越来越忍受不了了，甚至连蔑视地用&ldo;你&rdo;称谓都不想反对了。他取下油画，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ldo;这对那些旧货商很有用。&rdo;他抱怨着。

突然，他们听到了塞巴斯蒂安的口哨声，听出是《我在金发姑娘的身旁》。

&ldo;我们这下要完蛋啦。&rdo;凶狠的人叫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一辆汽车的刹车声响了起来。罗平熄掉枝形吊灯，撩开厚厚的窗帘。透过百叶窗的一条缝，他发觉一辆出租车慢慢地停了下来。

&ldo;是银行家。&rdo;他叹息道，&ldo;真不走运。他应该是在周末回来的呀!&rdo;

此时，凶狠的人早就把手伸进了口袋。

&ldo;又来啦!&rdo;拉乌尔开玩笑说，&ldo;总想用刺刀解决问题!还是帮一帮我吧。&rdo;

他开始往墙上挂油画。凶狠的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做，但仍然效仿他。看得出，他已经快吓破胆了。

&ldo;我们有充裕的时间。&rdo;罗平鼓励他说，&ldo;他还得付车票钱，还得找钥匙……你看我关上所有的门还是有道理的吧。不管怎么说……注意!那一幅，你把它挂倒了。菲利斯丹!……快一点!现在，你躲到窗帘后面去，而且要藏好，别让你那双脚露出来……&rdo;

&ldo;您是在跟我算帐。&rdo;

&ldo;是的。现在，赶快躲起来!&rdo;

罗平又用他的手电筒最后照了一圈。大门打开了。他马上躲到了帷幔的后面。银行家泰然自若地关上门，把一件重物放到了地上，那无疑是他的旅行箱。他打开前厅的灯。然后又是一阵窸窣声。他可能是在脱大衣，摘帽子。

随后，枝形吊灯一下子亮了起来。银行家进了大厅。站在他那个观察位置。通过窗帘的接缝处，凶狠的人比较清楚地看到了他……这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人，比较矮小，穿着十分讲究。他从西服里取出雪茄烟盒，像一个幸福地再见到自己的珍宝的收藏者，带着惴惴不安的满足在欣赏着自己的油画。他划燃一根火柴，烤了一下雪茄，以一个行家的贪婪动作喷出了第一口烟。

他朝边上走了几步，走近后面躲着拉乌尔先生的帷幔。为的是更好地看清楚宽敞大厅的全景，和谐的色调，以及尽善尽美的外部轮廓和外型。他又稍许移动了一下，站住，身子背对着窗帘。

突然发生的事情，速度快得令凶狠的人几乎来不及感受到自己瞬间停止的心跳。一只手臂出现了，橡皮棍抡了起来。接着是沉闷的响声。银行家双膝跪地，被打昏了，接着就直挺挺地脸朝下地躺在了地上。

拉乌尔先生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ldo;宝贝。&rdo;他喃喃道，&ldo;你可以露面了，波洛纽斯!&rdo;

凶狠的人完全被征服了，俯下身去看银行家。

&ldo;死啦?&rdo;他问道。

&ldo;没有。只是睡着了。好啦，我们到哪一步啦?……噫，是的!立体派画家。现在该看你的啦。&rdo;

就在凶狠的人忙碌之时，拉乌尔先生从银行家的烟盒里选了一支雪茄。他点燃它，然后走去坐到一张扶手椅里，看着他的同伴在干活。

&ldo;在角落，那一边，有一帧小的科洛画……《柳树下的河流》……把它也拿上。你真是乡里人……然后是布丹……好啦，收获不坏……好啦!上路吧，糟糕的部队!&rdo;

他们拿上这些画，把它们一直运到栅栏门口。塞巴斯蒂安马上过来了。

&ldo;啊!是你们!&rdo;

&ldo;那当然啦。&rdo;

&ldo;我可真害怕了!你们怎么收拾的那位好人儿?&rdo;

&ldo;他把他打昏了。&rdo;凶狠的人说。

&ldo;噫!&rdo;

在这一声&ldo;噫&rdo;中，斥责夹杂着惊诧。

&ldo;他会醒过来的，不用担心。&rdo;罗平说，&ldo;请等一等我。我把车子驾过来。&rdo;

过了一会儿，他把车子沿人行道停了下来。大街上始终没有一个人，他们没有任何麻烦地把猎物装上了车。

&ldo;我得用一个月时间才能把它们全卖掉。&rdo;罗平强调着，&ldo;然后每人三分之一，你们觉得怎样?&rdo;

&ldo;我希望您有靠得住的客户。&rdo;凶狠的人接上说，&ldo;千万不能再干肖米纳尔和贝尔戎的蠢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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