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盏莹莹,烛火温温,粉白相间的纸莲在水面轻轻打转,载着未说尽的心事与祈愿,缓缓漂向江心,融入那一片浩瀚的光影之中。
远处烟火绽放,轰然一声,绚烂的光芒映亮半边天,也照亮了她们眼眸,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子。
小乔轻声道“姐姐,我许了愿,希望我们永远都这样幸福。”大乔握紧她的手“我也是。”
正沉浸在这静好一刻,忽而一阵剧烈的颠簸晃动传来,船身猛地一颤,舱外水声哗哗,似有碰撞之声。
桌案上的笔砚随着撞击滚落地上,墨汁溅了几滴在小乔的裙摆上;那壶梨花白也歪了,酒香更浓。
姐妹俩惊醒,互相对视一眼,小乔先眨了眨眼,俏皮地压低声音“姐姐,怎么回事?咱们船要沉了?”
大乔虽也微惊,却仍保持着那份清冷,轻轻拉起妹妹的手“别怕,去看看。”
她们掀开帘子,走到船廊。江上灯火阑珊处,画舫游船密布,她们的画船竟与另一艘更为华丽的船只轻轻撞到了一起。
船头相触处,水花四溅,灯笼晃动,映得江面波光粼粼。
小乔双手叉腰,歪着小脑袋,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气恼“喂!你们怎么开的船?撞到我们了!”
大乔站在她身后,虽没出声,眸中却也闪过一丝薄嗔。
对面船舱的门打开,出来两名少年。
他们一身轻便却华贵的衣袍,一人身形健硕,肌肉线条隐隐,一人修长俊雅,气度从容。两人见状,连忙抱拳,眼中满是歉意。
“两位姑娘,实在对不起!”孙策先开口,声音粗犷有力,却带着真诚的抱歉。
他目光先落在大乔身上,那冷艳容颜如月光下的白莲,让他心头猛地一热,呼吸都滞了半拍。
周瑜则被小乔那俏丽热脸吸引,那双弯弯的杏眼带着几分娇嗔,像盛夏的桃子,甜得让人想咬一口。
姐妹俩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看得脸颊瞬间红了。
小乔心里暗想“哇,这肌肉男好野性,像江上的猛虎……旁边那位翩翩公子好迷人,笑起来像春风……”
大乔则在心底低语“他们……长的好俊,一个如烈日,一个如清泉……”
孙策回过神,连忙抱拳“两位姑娘,是在下船艺不精,江上风大,失控撞了贵船,损坏之处,我们定当赔付。”他的声音带着江东男儿的爽朗,却又小心翼翼,生怕惊着了眼前两位佳人。
周瑜微笑补充,声音温润如玉“姑娘莫怪,我们这便帮你们修船,或是……请两位上我们的船暂歇,可好?”
姐妹俩对视一眼,小乔先噗嗤一笑“好吧,看你们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我们的船好像漏水了呢。”大乔轻点头“那就有劳两位了。”
无奈之下,大乔和小乔临时登上了男方的船。船舱宽敞明亮,香炉袅袅,檀香混着江风吹来的水汽与花香,四人对坐桌前。
孙策亲自倒酒,那大手握着酒壶时,肌肉微微鼓起“两位姑娘是乔家小姐吧?久闻大名,今夜能遇,真是缘分。来,先饮一杯压惊。”
周瑜举杯,目光温柔地落在小乔脸上“是啊,江上万千灯火,却偏偏让我们相遇。乔家二位小姐的画船,我们明日定派人修好赔礼。”
小乔接过酒杯,指尖不经意碰了碰周瑜的,指尖一烫,连忙收回,却忍不住偷看他“你们……是谁家的公子呀?开船这么不小心。”她声音软软的,带着一点娇嗔,却又好奇。
孙策哈哈一笑“在下孙策,这位是我兄弟周瑜。我们不过是闲来赏灯,不想却撞了美人船。”他目光落在小乔脸上,那活泼俏丽让他心里像被猫爪挠了一下,痒痒的。
大乔浅啜一口酒,酒意上脸,眸中水光更盛“孙公子,周公子,名字也好听……今夜灯会,你们也来赏灯?”她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不自觉的柔软,目光偶尔掠过孙策那宽阔的肩背,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周瑜点头,温声答“正是。江上灯火最美时,便想与知心人同赏。不想……却遇见了两位。”他话说得自然,目光却温柔地停在小乔脸上,心里暗想这丫头笑起来真甜,像蜜糖。
小乔被他看得脸红,忙低头抿酒,却又忍不住抬头“那……你们平时都做什么呀?看孙公子这么……壮,肯定很会武吧?”她眼神亮亮的,带着少女的好奇。
孙策挠挠头,笑得爽朗“会一点,平时练练兵,骑骑马。周兄才厉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大乔听着,眸中闪过一丝欣赏“周公子多才……那改日若有机会,可否听一曲?”她话出口才觉不妥,脸颊微红,却又不退。
周瑜含笑“荣幸之至。”
四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聊着灯会、聊着江东风景、聊着诗词歌赋,酒一杯杯下肚,气氛越来越暖。
孙策心里想着大乔那冷艳却温柔的模样,周瑜想着小乔那俏皮的笑;姐妹俩也偷偷打量着对面两位公子,心跳都有些乱了节奏。
上岸后,灯火依旧,人群熙熙。他们在码头边道别,孙策抱拳“两位小姐,改日定当赔礼。”周瑜温声“今夜相遇,是我们的幸运。”
小乔挥挥手“好呀,我们等着!”大乔浅笑点头。
姐妹俩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小乔拉着大乔的手,兴奋道“姐姐,我觉得他们长得好帅!那个肌肉强壮的,像野兽一样霸气;那个风度翩翩的,笑起来好温柔。”
大乔冷艳的脸微微红了,心里回味着孙策的雄壮身影“嗯,我也觉得……他们眼神那么热烈,让人心慌。”两人相视一笑,内心涌起一丝异样的悸动。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数月之后。
江南的春意渐浓,一桩震动全族的消息便如石子投入静湖——江东之主孙策与大都督周瑜,竟同时遣使登门,向乔家一双明珠提亲。
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碎了庭院的宁静。透过屏风缝隙,大乔看见两个挺拔的身影步入中庭。阳光恰好掠过屋檐,为那二人镀上一层金边。
走在前头的青年一身玄色劲装,肩宽腰窄,行走间自有一股龙行虎步的昂扬气度;稍后半步的那位则着月白长衫,腰佩长剑,举止间透着儒将特有的清雅。
小乔轻轻“啊”了一声,大乔的手掩住了唇。
侍从撤去屏风时,姊妹俩仍怔在原地。
孙策的目光如炬,直直望向大乔,嘴角扬起一抹明亮的笑意;周瑜则微微颔,视线与小乔相接的刹那,眼中泛起温柔涟漪。
“听闻二位姑娘不愿嫁人,”孙策的声音爽朗如初,“不知今日见了我二人,可还这样想?”
周瑜向前半步,袍袖轻拂“那夜江上一别,瑜与伯符常念及二位姑娘风采。今日唐突提亲,实是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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