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论剑崖。
此地乃天衍山一处奇地,崖壁如剑削般陡直,高耸入云。崖顶平台方圆百丈,寸草不生,唯有剑气纵横留下的深深刻痕。传闻上古时期有剑仙在此论剑,残留的剑意历经千年不散,寻常修士靠近都会感到皮肤刺痛。
李狗蛋站在崖下,仰望着那道笔直如剑的山崖。
“紧……紧张吗?”鹉哥蹲在他肩膀上,难得没结巴——因为太紧张反而忘了结巴。
“说不紧张是假的。”李狗蛋老实道,“毕竟是化神期剑尊,即便压制修为,剑道境界也远超于我。”
“汪汪!不怕!”旺财用脑袋蹭他的腿,“打不过就咬!饿……不对,是咬!”
咪咪子优雅地梳理着胡须:“喵~本喵观那青云真人面相端正,衣袍整洁,定是个讲究人。讲究人最好对付,你只要让他觉得‘不美’,他就输了三分。”
呱呱单腿跳过来:“呱……跳……跳崖……我……我有……经验……”
众人:“……”
裂山魔拍了拍李狗蛋的肩膀:“小子,记住,咱们美学之道不是硬碰硬。他出剑,你不一定要接。用美学共鸣,引导他的剑,化解他的意。”
凌飞云神色复杂:“掌门师伯的‘凌云剑道’,核心是‘孤高凌世’。剑意一旦展开,会营造出一种‘唯我独尊’的意境场。你要小心,别被他的剑意带入节奏。”
李狗蛋点头,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
辰时三刻,论剑崖顶已聚集了不少人。
显然,凌云宗掌门亲自邀战一个金丹期小辈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天衍山。各宗修士都想来看看,这所谓的“美学之道”,到底能不能在实战层面与正统剑道抗衡。
观礼者中,有天衍门几位长老、星衍真君、重岳宗刘长老、烈焰宗火云真人等大佬级人物,也有各宗精英弟子。优化中心众人站在崖下一角,个个神色紧张。
“咚——”
钟声响起。
一道青色身影自天际踏云而来,几步之间,已落在论剑崖顶。
青云真人今日换了一身简朴青衫,背负的长剑用布包裹,看不出真容。他站在那里,明明没有散发任何威压,却让崖下所有修士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那是境界的差距,是道的压制。
“晚辈李狗蛋,前来赴约。”李狗蛋拱手行礼,踏着崖壁上凸起的石块,一步步登顶。
他的步伐不快,却很稳。每踏一步,脚下都泛起淡淡的七彩光晕——不是刻意炫技,是美学金丹自然运转的外显。
登顶后,二人相距十丈站定。
青云真人打量李狗蛋片刻,缓缓道:“你的美学之道,昨日观之,重在‘和谐融汇’。然剑道,贵在‘纯粹凌厉’。二者看似相悖,今日便论一论,何者为上。”
话音落下,他抬手一挥。
布帛散开,长剑出鞘。
那是一柄看似普通的青锋剑,剑身无光,剑锋无芒。但剑一出鞘,整个论剑崖的温度仿佛骤降三分!
不是真的寒冷,是剑意带来的“寒意”——那种斩断一切、孤高凌世的意志,让人本能地感到疏离和敬畏。
“此剑名‘孤云’,随本座修行八百年。”青云真人淡淡道,“今日论道,本座将修为压制至金丹期,只以剑意与你论道。”
李狗蛋拱手:“请真人赐教。”
他没有取出任何法器——美学之道,本就不依赖外物。
青云真人点头,手腕轻抬。
第一剑,起手式。
没有花哨,没有变化,就是简单的一记直刺。
但这一刺,却让崖下所有观战的剑修脸色大变!
“返璞归真!”一位白发剑修惊呼,“看似简单,实则蕴含万千变化后路!这一剑,已臻化境!”
剑光如线,笔直刺向李狗蛋。
李狗蛋没有躲,也没有接。
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动作——抬起右手,食指在空中轻轻一点。
一点七彩光晕荡开。
光晕与剑光接触的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凌厉的剑光,竟在光晕中“软化”了!不是威力减弱,而是剑意中那股“孤高凌世”的意味,被悄然化解了一部分!
剑光穿过光晕,继续刺向李狗蛋,但速度、锋芒、意志,都弱了三分。
李狗蛋侧身,剑光擦肩而过。
“以柔克刚?”青云真人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不,不是简单的克制。你在‘解析’我的剑意,然后用美学共鸣‘调和’它。”
“真人明鉴。”李狗蛋道,“美学之道,不破不立,唯调和融汇。”
“有意思。”青云真人手腕一转,“再接第二剑。”
第二剑,不再是直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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