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像一把淬了银的利刃斜插进车厢,将昏暗的空间切割成明暗两半。
沈星在颠簸中惊醒,脖颈僵硬得像是生了锈,肩头还残留着昨夜阿尔卑斯山风雪侵袭后的寒意。她下意识地转头,目光瞬间被后座的身影攫住——
沈月仍静静躺着,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呼吸微弱却平稳得近乎诡异。她的脸色苍白如宣纸,唇色泛着病态的青灰,左手腕上缠着的白色纱布,已被渗出的血迹染成一片淡红,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可就在那静默得近乎死寂的面容之下,睫毛却极轻微地颤动了一下,频率细碎而急促,仿佛沉梦深处正经历一场无声却激烈的挣扎。
陆野专注地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手腕处隐隐凸起。车内的老式收音机断断续续播放着新闻,信号时好时坏,关于“圣克莱尔休养中心爆炸案”的调查正在发酵,国际刑警已正式介入,但所有关键档案都离奇失踪,仅留下几段模糊不清的监控视频——画面中,一名女子抱着另一人冲出火光冲天的建筑,背影孤绝而决绝,宛如从祭献仪式中归来的神使。
没人知道她们是谁。
也没人明白,那场被炸毁的实验舱里,究竟唤醒了什么,又埋葬了什么。
沈星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沈月冰凉的手。指尖刚一触碰到那细腻的皮肤,便察觉到一丝异样——沈月的掌心竟微微发热,像是有一团微弱的火焰在皮肤下燃烧,顺着血脉蔓延,与她左肩的胎记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烫得她指尖发麻。
“她快醒了。”陆野忽然开口,声音低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打破了车内的沉寂,“阿毛昨晚咬了我的鞋带三次,这是它的预警信号,代表‘魂体即将回归’。”
沈星心头一震,握着沈月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你是说……她的意识,正在从沉睡中回来?”
“不只是意识。”陆野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还有记忆。那些被人为封锁、强行抹除、甚至剥离的记忆碎片,正在顺着双星血脉逆流而上,试图重新拼凑完整。”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得像是压了块石头:“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她可能不记得你了。”
“什么意思?”沈星的声音发颤,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当一个人主动选择自我牺牲时,灵魂会启动本能的保护机制。”陆野一边谨慎地绕过前方的弯道,一边解释,“为了减轻离别的痛苦,它会主动切断与最重要之人的情感联结——就像壁虎断尾求生。她宁愿彻底忘了你,也不愿再承受一次生离死别的剧痛。”
沈星怔住了,指尖的温度瞬间褪去,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她想起昨夜在实验舱的最后那一刻——沈月的手指微动,心率仪重新出现波动,她肩头的胎记与自己的产生剧烈共鸣,光芒耀眼得几乎要将整个实验室照亮。那一刻,她以为她们重新连接上了,以为十年的隔阂、阴谋、误解都将随着这场生死重逢而烟消云散。
可如果……这一切只是她单方面的执念呢?
如果沈月真的决定忘记她,彻底斩断双星之间那根无形的羁绊呢?
车子突然碾过一段布满碎石的路段,车身剧烈晃动,沈星下意识地护住沈月的头,防止她撞到座椅。
就在这剧烈的颠簸中——
沈月睁开了眼。
没有丝毫惊慌,没有半分迷茫,甚至没有一丝苏醒应有的迟钝。她的眼神清澈得近乎诡异,如同深潭映月,平静无波,却又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静静落在沈星的脸上。
那一眼,让沈星的呼吸瞬间停滞。
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不是劫后余生的释然,更不是依赖与亲近。
而是——犹豫。
一种深入骨髓的、几乎令人心碎的犹豫。
仿佛在刹那间经历了无数次天人交战,仿佛在问自己:我该认她吗?我还能认她吗?认了她,是不是又会把她拖入无尽的深渊?
“沈月?”沈星试探着唤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像羽毛,生怕稍一用力,就会惊扰这场易碎的梦。
沈月没有回答。她缓缓坐起身,动作缓慢却精准,每一个抬手、转身的动作,都像是经过精密计算,没有丝毫多余。她低头看向自己包扎着纱布的手腕,目光在那片淡红上停留了几秒,又缓缓抬手,摸向自己左肩下方的胎记位置,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在确认某件早已被遗忘的、至关重要的事。
“我们在哪?”她终于开口,嗓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过木头,却异常冷静,没有一丝波澜。
“在回镜湖的路上。”陆野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她的神色,沉声回答,“你还记得昨天发生的事吗?瑞士的圣克莱尔休养中心,实验舱,爆炸……”
沈月的目光扫过陆野,短暂停顿了一秒,像是在回忆什么,随即轻轻摇头:“我只记得火。很大的火,还有……一个声音,在叫我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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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的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那个声音,是她在实验舱里对沈月说的。
当时沈月的生命体征濒临消失,她趴在病床前,哭着对她说:“你要走,那就一起走。要么我们都活,要么……我们一起死。别回头,别丢下我一个人。”
可现在,沈月却不记得她了。
或者说,不愿记得。
“你还记得我吗?”沈星忍不住追问,指尖微微发抖,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哀求。
沈月的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眼神复杂难辨,像是有无数情绪在眼底翻涌——痛苦、挣扎、不舍、决绝,最终都沉淀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那一瞬,时间仿佛凝固在车厢里,只有收音机里断断续续的新闻声,和车轮碾过路面的单调声响。
她的嘴唇微启,似要说什么,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轻轻吐出两个字:
“姐姐。”
这两个字,轻如鸿毛,却重若千钧,砸在沈星的心上,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不是儿时亲昵的“星星姐姐”,不是久别重逢时带着哽咽的呼唤,也不是危难中相互扶持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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