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禾深吸一口气,善念晶石的碎片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冰蓝光芒中带着银白的衡光,缓缓注入张念的灵脉,“但你必须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放开我的手。”
“我答应你。”张念的金红眼眸中映着她的身影,郑重地许下承诺。
他闭上眼睛,开始尝试引导体内的青黑之气。心核像是沉睡的猛兽,被他的灵息触碰的瞬间,立刻爆发出狂暴的力量。青黑之气顺着他的血管疯狂蔓延,所过之处,灵脉寸寸断裂。
“啊——”张念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金红眼眸中,青黑之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
“张大哥!”阿禾的冰蓝光芒立刻跟上,善念晶石的力量与守誓印形成一道锁链,死死束缚着青黑之气,“别放弃!想想桃花谷,想想我们的愿望!”
墨尘也连忙运转星主族的血脉之力,玄铁剑插在两人之间,星坠的光芒形成一道屏障,隔绝外界的干扰。
张念在剧痛中挣扎,意识在混沌与清明之间反复拉扯。他看到了执星者在本源之战中的身影,看到了混沌魔吞噬生灵的惨状,看到了无数个像木薇一样的守护者,在绝望中燃尽自己……
“不……我不能被吞噬……”张念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守誓印的光芒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我是衡之钥,我要守护三界!”
金红光芒与青黑之气在他体内展开最后的拉锯,衡光在两人的灵脉交汇处疯狂旋转,形成一道奇异的漩涡。漩涡中,张念的身影忽明忽暗,时而清醒,时而被混沌覆盖。
“张大哥,看着我!”阿禾的声音带着哭腔,冰蓝眼眸中泪水汹涌,“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
她的灵脉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善念晶石的碎片融入自己的心脏,然后猛地扑进张念的怀里——她要用自己的灵脉,与他的灵脉彻底绑定,用善念的力量,强行压制心核的执念!
“阿禾!不要!”张念的瞳孔骤然收缩,想要推开她,却被她死死抱住。
冰蓝光芒与金红光芒彻底融合,银白的衡光中,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裂痕中,既没有金红,也没有冰蓝,只有一片纯粹的虚无。
心核的悸动突然停止了。
张念体内的青黑之气迅速退去,重新蛰伏在灵脉深处,只是这一次,它们的边缘多了一层淡淡的冰蓝光晕——那是阿禾的善念之力,像一道温柔的枷锁,将它们牢牢锁住。
张念缓缓睁开眼睛,金红眼眸恢复了清明,却带着深深的疲惫。他看着怀中脸色苍白如纸的阿禾,心脏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
“傻丫头……你怎么能……”
“这样……就不怕你失控了。”阿禾虚弱地笑了笑,冰蓝眼眸中满是释然,“以后你的灵脉痛,我的也会痛;你被混沌侵蚀,我也会……这样,你就永远不会一个人面对了。”
她的话音刚落,嘴角突然溢出一口灵血,善念晶石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身体软软地倒在张念怀里。
“阿禾!”张念的声音撕心裂肺,守誓印的光芒疯狂涌入她的灵脉,却只能勉强维持她的生机。
墨尘的眼眶也红了,少年握紧玄铁剑,金红眼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张大哥,我们去找解缚者!我一定要为阿禾姑娘报仇!”
张念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阿禾,金红眼眸中翻涌着从未有过的冰冷杀意。他能感觉到,阿禾的灵脉与自己的灵脉紧紧缠绕在一起,她的痛苦,她的虚弱,都清晰地传递到他的心底。
他低头看着怀中沉睡的少女,又看了看自己灵脉中那层冰蓝枷锁,一字一句地说道:
“解缚者,执星者……欠我们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桃花谷的风依旧温柔,星辰花在风中轻轻摇曳,却再也吹不散笼罩在谷中的阴霾。张念知道,从阿禾用灵脉绑定他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守护之路,就彻底变成了复仇之路。
而那道衡光中的裂痕,像一个不祥的预兆,预示着这场复仇,终将以谁也无法预料的方式,走向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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