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程序”。
下面,交易完成了。小吏揣好银票,转身要走。粮商则开始收拾账本,准备离开。
雨墨动了。不是扑下去,而是从房梁滑下,像一片羽毛落在粮商身后。她的手指精准地按住对方后颈的穴位,另一只手已抽出对方怀中的账本。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
但粮商倒地的闷响,惊动了刚走到门口的小吏。
小吏回头,看见雨墨,脸色大变,转身就跑。
展昭终于动了。他从屋顶跃下,几个起落拦住去路,剑未出鞘,剑鞘点中对方膝盖。小吏惨叫跪倒。
“谁让你——”展昭的质问刚出口,就被雨墨打断。
“人跑了。”她说,指着仓库后窗——那里不知何时开了,粮商的身影正翻窗而出。
展昭眼神一冷,但先制住小吏,绑好,塞住嘴,然后才追向窗口。雨墨已经先一步追出去了。
巷子里,粮商跑得飞快,但左腿微跛——刚才被雨墨按穴时,她刻意加重了力道。这是她留的后手:让你跑,但跑不快。
展昭追上,剑鞘横扫,击中粮商背心。粮商扑倒在地,咳出血沫。
雨墨随后赶到,手里拿着账本,脸色平静。
展昭剑尖抵住粮商咽喉,转头看雨墨,声音压着怒意:“为什么不等我信号?”
雨墨翻开账本,快速浏览:“等你信号,账本就进火盆了。你看——”她指着其中一页,“这里,记录着三个月前送往边军的‘陈粮’数量,但同一批粮在兵部的记录里是‘新粮’。差价三千贯,进了这位粮商的私库,而经手人……”她抬眼,“是户部侍郎的外甥。”
展昭收起剑,但眼神依然锋利:“抓人需要证据,也需要程序。你刚才的行为,我可以告你擅自行动、破坏抓捕——”
雨墨笑了,笑容里没有温度:“那你去告啊。看看包大人是夸我拿到了关键证据,还是罚我‘程序不当’?”
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
“展护卫,你知道这批‘陈粮’送到边军手里,发生了什么吗?上个月雁门关守军集体腹泻,辽军趁机偷袭,死了十七个士兵。不是战死的,是拉肚子拉到腿软,被当靶子射死的。”
她盯着展昭的眼睛:
“现在,你还跟我讲‘程序’吗?”
雨墨说话时,手指紧紧捏着账本边缘,指节发白。这是她愤怒时的下意识动作——不是为自己,是为那些枉死的士兵。而展昭的右手握紧了剑柄,青筋暴起,这是他内心挣扎的表现。
展昭沉默良久,最终松开剑柄:“……账本给我。”
雨墨递过去,但没松手:“你会怎么处理?”
展昭:“按程序,上交包大人,由开封府立案,移交刑部——”
雨墨打断:“然后刑部压下来,户部侍郎找人顶罪,粮商‘病逝’狱中,一切照旧。对吗?”
她收回账本,转身就走。
展昭:“站住。”
雨墨停步,没回头。
展昭走到她面前,伸手:“账本给我。我保证,它会到该到的地方。”
雨墨看着他,眼神复杂:“你拿什么保证?你的剑?还是你的‘程序正义’?”
展昭一字一顿:“我拿我的命保证。”
两人对视。巷子里只有风声,和远处货栈隐约的嘈杂。
最终,雨墨松开了手。账本落在展昭掌心。
雨墨:“三天。如果三天后,户部侍郎还在他的位置上喝酒听曲……”她没说完,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清楚。
她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子拐角。
展昭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账本,又看看地上昏迷的粮商,最后看向雨墨消失的方向。左腿的旧伤忽然刺痛起来——每次他内心剧烈挣扎时,这伤就会发作,像某种身体的警告。
他收起账本,提起粮商,走向开封府。步伐依旧沉稳,但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松动。
也许,有些“程序”,是该为“结果”让让路了。
展昭:她是对的。士兵的命比程序重要。但若人人都像她这样越过程序,律法还有什么尊严?……可若律法护不住该护的人,它的尊严又值几文?
雨墨:他太固执了。但……他那句“用命保证”,是真的。这个傻子,居然愿意为我的一句质疑赌命。可是展昭,我的命早就脏了,不值得你赌。
申时,雨墨的工坊
这里堆满了各种机关零件、图纸、药材,像一个疯狂工匠的梦境。雨墨正在调试一架新设计的连弩——体积更小,射速更快,但稳定性有问题,第三次试射时,弩箭卡在了槽里。
她烦躁地拆卸,手指被金属边缘划破,血珠渗出。
“需要帮忙吗?”
包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撑着乌木杖站在那里,不知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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