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关心这个“对决”本身,有多么残酷。他们只想要一个结果。
……
夜,深沉如墨。
整个村寨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躁动。病人们被迅速地分成了两组,用抽签的方式,一半归我,一半归圣女。
我分到的,是村寨西侧的三十七个病人。
圣女的“圣血祈福”仪式将在黎明时分举行,那将是一场盛大的、万众瞩目的神圣表演。而留给我的,只有这无边的黑暗,和一片沉甸甸的绝望。
就在我对着脑中那简陋的“波尔多液”配方,思索着如何提高效率时,我的房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我警惕地看向门口,幕玄辰已经悄无声息地握住了剑柄。
“是我。”门外,传来柳若烟压抑的、沙哑的声音。
我示意幕玄辰稍安勿躁,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褪去了一身族长威严装束的柳若烟。她只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那张总是紧绷着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疲惫。
她没有带任何一个亲卫,就这么孤身一人,站在我的门前。
“进来吧。”我说。
她走进屋,目光在我绘制的那些简陋图纸上扫过,然后落在我身上,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觉得,你有几成胜算?”
“如果只是比谁能真正救活更多的人,我有十成。”我平静地回答,“但如果是在七天内,比谁的‘效果’更显着,我一成都没有。”
我的方法,是消毒,隔离,支持疗法,是一个缓慢但有效的过程。而她那个一听就神神叨叨的“圣血祈福”,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你说的没错。”柳若烟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随即被更深的忧虑所取代。她沉默了片刻,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心。
“秦卿,你以为我当初答应你的三天之约,真的是一个族长被逼到绝境的疯狂豪赌吗?”她忽然问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不全是。”她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沧桑与秘密,“因为某种程度上,我……和你一样。”
“什么意思?”
“我的母亲,是上一任族长。但在我很小的时候,族中也曾爆发过一场类似的瘟疫,我感染了,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连我母亲都放弃了。”柳若烟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悠远,仿佛在叙述另一个人的故事,“但我没有死。一个一直在族中寻找‘圣物’的长老,偷偷救走了我。他发现,我的血,有一种罕见的能力,能够与特定的蛊虫产生共鸣,甚至……安抚它们。”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那个长老认为,我才是能找到传说中‘万蛊之皇’的钥匙。于是,他用尽一切办法让我活了下来,并且帮助我,一步步夺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她看着我,眼中燃烧着两簇幽暗的火焰,“我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血脉,而是争、是抢、是赌!所以,当我看到你,一个同样被逼入绝境、却敢拿命来赌的外来者时,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我自己。我愿意赌你,能创造另一个奇迹。”
这是我第一次,窥见这位铁腕族长内心的秘密。她那看似坚不可摧的权威之下,也隐藏着孤注一掷的过往。
“但这一次,”她的声音猛地压低,充满了急切与警告,“我们面对的,不是运气,是阴谋。”
她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圣女的‘圣血’,根本不是什么神明赐福!那是一种剧毒!”
我瞳孔骤缩!
“那种‘圣血’,是从一种名为‘三日蝉’的剧毒蛊虫体内提炼出来的。它注入病人体内后,会瞬间激发人体所有的生命潜能,让濒死的人,在短时间内精力充沛,高烧退去,甚至能下地行走!看起来,就像是神迹降临一般!”
“但,”柳若烟的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里,“那只是虚假的回光返照。三天,最多三天,被激发了所有潜能的病人,就会油尽灯枯,暴毙而亡。而且死状,会比现在凄惨十倍!”
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好恶毒的计策!
圣女根本没想过要救人!她要的,只是一场华丽的、短暂的、足以蒙蔽所有人的“伪神迹”!
七天的对决,她的病人在前三天会看起来“痊愈”,而我的病人可能还在缓慢恢复。等到三天后,她的病人开始暴毙时,胜负早已判定,我恐怕已经被投入了万蛇窟!
她是在用几十条人命,来为我铺就一条通往地狱的、由鲜花和掌声构成的必死之路!
“现在,你明白了吗?”柳若烟死死地盯着我,眼中布满了血丝,“这场对决,从一开始就没有公平可言。你面对的,是一个用人命来表演的疯子。”
她抓住我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所以,你没有退路。你只能赢,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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