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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五年砺剑凡躯通神（第1页）
光阴荏苒，星斗大森林核心区的生命之湖，见证了无数次能量的狂暴对撞与沉寂修复。春去秋来，湖边的古木年轮悄然增添了五圈。
对季绝尘而言，这五年是蜕变与重生的五年。
最初的一年，他几乎是在不间断的惨烈战斗与濒死修复中度过的。熊君的狂暴、万妖王的诡变、赤王的焚炼、紫姬的蚀骨、妖灵的噬魂，以及帝天那如同天地倾覆般的绝对碾压……每一次，他都游走在形神俱灭的边缘。他的身体无数次破碎，又在生命之湖与碧姬的全力救治下重组；他的剑心无数次濒临崩溃，又在极致的压力下愈发坚韧。
痛苦，成为了他这五年最忠实的伴侣。
但正如帝天所言，毁灭的尽头，孕育着新生。
从第二年开始，情况开始悄然改变。季绝尘依旧会被击败，依旧会伤痕累累，但他倒下所需的时间越来越长，能在对手身上留下的痕迹也越来越深。
他的半神之躯，在无数次崩毁与重塑中，彻底褪去了初成时的虚浮与生涩。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骼，都饱经锤炼，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与惊人的韧性。气血如同长江大河般在体内奔流不息，与魂力魂核、精神魂核构成了一个稳固、高效、近乎完美的三角循环。躯体强度，已然达到了凡尘所能容纳的极致——半神级巅峰！
他的精神力，在对抗万妖王的幻术、妖灵的灵魂冲击，尤其是承受帝天龙威洗礼的过程中，完成了本质的蜕变。识海浩瀚如星空，精神力凝练如实质，心念微动，便可细致入微地洞察方圆数十里内的风吹草动，甚至能隐约感受到那遥不可及、存在于另一维度的神界壁垒。精神力，先一步踏入了神级门槛！
最重要的，是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五年前，他空有三核与半神之躯，却如同孩童挥舞重锤，破绽百出。五年间，在五大凶兽尤其是帝天那精准到残酷的“指点”下，他被迫将每一分力量都运用到极致，将每一次攻击、每一次防御都打磨到近乎本能。寂灭剑意不再仅仅是外放的锋芒，更是深深融入了他的一举一动，呼吸吐纳皆可为剑。规则之眼的运用也愈发纯熟，往往能在电光火石间捕捉到对手攻势中最细微的规则间隙。
五年后的今天。
季绝尘静立于湖畔，周身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仿佛一个普通人。但他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与周围环境浑然一体，又仿佛独立于规则之外的奇异感觉。他的眼神温润平和，深处却蕴含着历经千锤百炼后的深邃与自信。
今日，是他与帝天的最后一战。并非要分生死，而是为这五年潜修，画上一个句号。
帝天依旧是人形，负手而立。他看着季绝尘，熔金色的龙瞳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
“出手吧。”帝天淡淡道。
季绝尘微微颔首，没有客套。他心念一动，并未张开剑域，也未爆发魂力，只是简单并指如剑，向前一点。
这一指，看似缓慢，却仿佛牵引了周遭所有的光线与气息。指尖之处，空间微微荡漾，一缕凝练到极致、灰白中隐隐带着一丝混沌色彩的剑意破空而出。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种返璞归真的纯粹与危险。
帝天眼神微亮，同样并指一点。一道凝练的黑色龙形气劲迎上。
“嗤！”
两股力量于空中相撞，发出一声轻微的湮灭声，同时消散。空间泛起细微的涟漪，迅速平复。
平分秋色！
虽然双方都未出全力，但这轻描淡写的一击，已然超越了五年前季绝尘全力爆发的层次！
下一刻，两道身影同时动了。
没有残影，没有音爆，他们的动作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只能看到灰白与黑色两道流光在湖畔极小的范围内不断碰撞、分离、再碰撞！
拳、掌、指、腿……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作了最恐怖的武器。季绝尘的每一次攻击，都蕴含着寂灭剑意与三核之力，精准、高效、致命。而帝天的反击，则带着龙神的煌煌威严与对规则的绝对掌控，厚重、磅礴、无懈可击。
“嘭！嘭！嘭！嗤！嗤！”
密集如雨打芭蕉的碰撞声与能量湮灭声不绝于耳。气劲四溢，却在触及到湖边古木前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化解。
季绝尘不再像五年前那样一触即溃，而是真正与帝天展开了激烈的攻防！他的规则之眼能清晰捕捉到帝天攻击中那细微的轨迹，他的半神之躯能勉强承受住那恐怖的力量对撞，他的神级精神力能支撑他进行如此高强度的计算与反应！
他依旧处于下风，帝天的力量与对规则的领悟依旧深不可测。但他的剑，已经能够真正斩到帝天的面前，逼得帝天也需要认真对待。
这场交锋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最终，伴随着一次全力的对轰，两道身影骤然分开。
季绝尘微微喘息，嘴角有一丝血迹，衣衫有些凌乱，但眼神明亮如星，战意昂扬。他拱手，声音沉稳：“多谢前辈五年教诲。”
帝天看着他，缓缓点头：“五年砺剑，锋芒初成。你已夯实根基，半神之躯巅峰，神级精神力，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亦趋圆满。凡尘之路，你已走到尽头。”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季绝尘，看向了冥冥中的未来：“是时候了。准备迎接古月娜大人的‘考验’吧。那将是你通往神路，亦是履行约定的真正开端。”
季绝尘深吸一口气，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片坚定与期待。
五年潜修，磨去的虚浮，铸就的是通神之基。前路纵然艰险，他手中之剑，心中之道，已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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