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柔看着契约,又看了看周围那些疯狂而狰狞的面孔。
从下雨开始到刚才,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
黑色的雨很可怕,游荡者很可怕,但远远比不上这些她曾经要保护的人们内心的黑暗。
唐雨柔深吸一口气,颤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蓝色的火焰将合约燃烧殆尽,她在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与江寒产生了微妙的联系。
"好了,"江寒缓缓抽出唐刀月影。
他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群,刀身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现在,她是我的女人了。"
几十个幸存者还没弄明白江寒是什么意思。
刚才那一脚确实有点厉害,但是自己这边好几十个人,还怕了你不成?
下一秒,刀光如月华倾泻。
王哥和那几个小弟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已经身首异处。
地上的血泊变得更加浓稠。
整个走廊瞬间鸦雀无声。
刚才还叫嚣着的人现在全都缩着脖子不说话。
变脸变得比翻书都快。
江寒这一刀,已经说明了一切。
黄金龙是他打跑的,副院长团伙是他杀完的。
现在他又要开始杀人了。
唐雨柔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上前阻拦,心中也没有了什么波动。
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能够开始理解江寒的思路。
“你救不了所有人,那只会害了你自己。”
“也许,他说的是对的...”
那种灵魂层面的联系,让她更清楚的看到了人性的真实。
刚才说话最恶毒的刘美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的脸色惨白,嘴唇不停地哆嗦着:"饶、饶命啊...唐医生..."
她一边说一边疯狂地磕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哪还有刚才那副嚣张的样子。
江寒笑着看向唐雨柔:"看见没?多简单?怎么处理这个人,你来定。"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唐刀刀柄,发出清脆的声响。
唐雨柔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这个曾经被她救过,现在却恨不得置她于死地的女人。
她感觉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
但奇怪的是,曾经那种心痛的感觉已经悄然消失。
"随她们去吧。"唐雨柔的声音很轻,却有些坚定,"活着...可能比死了更痛苦。"
江寒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还行,有点进步,但不多。"
他拍了拍唐雨柔的脑袋:"不过还是有些心软。"
江寒看了看周围一个个畏畏缩缩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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