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锅烧热,猪油滑锅,韭菜盒子挨个滑进去,很快就被煎得滋滋作响,她用木铲轻轻按压,让盒子受热更均,剪得更透。不多时,面皮渐渐鼓起,隐隐约约透出里头翠绿韭菜中带着嫩黄鸡蛋的馅,翻面一看,金黄的脆壳已经成型,被油煎得喷香。浓郁的韭菜鸡蛋的香气混着面香漫散而开。韭菜盒子出锅,大米粥也熬得差不多了,崔时钰觉得少点什么,又开坛了咸鸭蛋。咸鸭蛋大约是半月前腌的,先洗净,再用白酒细细抹一遍蛋壳,调盐水黄泥裹上,静静等待半月,便能得到一坛子金沙流油的咸鸭蛋。从陶瓮里捞出的鸭蛋还沾着黄泥,崔时钰取了十来个出来,细细洗净,和韭菜盒子大米粥一起端上了桌。小石桌上,白的绿的黄的各种吃食摆满了一整张桌子,阿宁一瞧见便惊喜地“哇”了一声。“今日的朝食好丰盛呀!”阿锦在一旁道:“做这么多菜,阿姊辛苦了。”又对妹妹说:“嗯,不错,还知道用‘丰盛’这个词儿。”李竹就在旁边笑:“阿宁可聪明了,说话一套一套的,有时候说出来的词我都没听过。”连着被家里的人夸了好几句,阿宁禁不住有点小得意,脸上高兴的表情藏都藏不住。“那当然啦……不说了,快吃饭吧,我肚子要饿坏了!”说着就拉着其他人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刚出锅的韭菜盒子摞在白瓷盘里,皮子上面几处脆壳烙得焦黄,鼓鼓囊囊的,里头翠绿的韭菜和粉白的鸡蛋碎从未收紧的小口处露出来,热气一腾,能闻见油香混着韭菜的鲜香。旁边小食碟里躺着对半切开的咸鸭蛋,蛋黄糯如金沙,油汪汪的都快从蛋白里溢出来了。那几碗白粥也好,熬得米粒都开了花,表面结着层米油皮,又浓又稠。阿宁先上手捏了个韭菜盒子。因着刚刚从锅里煎出来没多久,菜盒子还很有些热,烫得小姑娘直左手倒右手,但依然舍不得放下,吹吹热气便咬下一大口。酥皮碎裂,鲜嫩的韭香混着蛋香冲出来,还带着刚割下来的鲜灵劲儿,混着炒得蓬松的鸡蛋和虾皮,油汪汪地往外冒着汁水。韭菜的冲、鸡蛋的香、虾皮的鲜,还有面皮的甜,一股脑在嘴里炸开,边角那点厚皮也好吃,烙得跟饼干似的脆,嚼起来面香十足。“阿宁,你慢点吃,瞧你这吃相。”阿锦嘴上嫌弃,动作却相反,见妹妹吃完了,又递过来一个韭菜盒子给她。阿锦也没闲着,手上正拿着个咸鸭蛋吃。她低头咬了一口蛋黄,沙沙糯糯的,咸香里还带着点鲜,在嘴里一抿就化开了,蛋白也不赖,咸淡正好,空口吃都不齁。阿锦边吃边夸:“阿姊这个咸蛋也腌得正是时候。”李竹连连点头。他最喜欢这个咸蛋了,正拌进粥里吃。刚盛出来的白粥还热乎乎的,把咸鸭蛋掰开怼进去,筷子搅和搅和,就能看见金红的蛋黄油在粥里化开。挖一大勺送嘴里,粥的米香混着蛋黄的咸鲜,刚好把蛋黄衬托得更香浓,沙沙的蛋黄粒在舌尖上打滚,每嚼一下都往外冒油,蛋白混在里头,时不时咬到一块,咸滋滋的,特别给粥提味。李竹越吃越带劲,勺子送个不停,很快就把粥碗刮得干干净净。阿宁在旁边打趣,“小竹兄,你这碗比我的脸还干净,都不用洗了。”桌上三人听完都笑了。日光斜斜地穿过杏树枝叶,在食桌上洒下斑驳光影,一阵小风拂过,带着韭菜鸡蛋的余香飘出去老远。正收拾碗筷的时候,蔡三郎忽然到了。这些时日,食肆里这几人早就和送菜送肉的这些掌柜老板们混熟了,无论谁在,都能很顺畅地与对方进行对接。这次负责街头的人是阿宁,见蔡三郎来了,她蹦跳着过去开门。仰头一看,对方这次除了送来往常的豆角、白菘、杂蕈、落苏等等时蔬,还有一个盖着片鲜荷叶的小菜筐,底下隐隐透出紫红色。“阿叔,这是?”阿宁好奇问道。崔记这几人也算是熟人了,蔡三郎面对她们,虽没对旁人那般社恐,但结巴还是在的,磕磕绊绊道:“这、这是……山、山里亲戚,给捎过来的!”“哦哦。”阿宁习以为常,很配合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捎了什么呀?”蔡三郎也清楚,若是自己继续再说怕是要浪费不少时间,索性掀开一把荷叶,直接用动作代替了回答。筐里,一筐水灵灵的杨梅显露出庐山真面目,个个都有铜钱那么大,表面密布着绒嘟嘟的果刺,紫红浓郁到几乎快要泛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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