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贴紧路边,那两道白光才猛地加速超了过去。
眼睛扫过驾驶座,那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我又别过脸,不知道躲什么。
所有车灯碾过黑暗,很快消失在弯道尽头。我重新蹬起车,四周重新被浓稠的黑暗包裹。奇怪,倒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她这是……开了一整天回来的?之前我们都是挤动车,头回见她直接开车从S市回来。
蹬到村口那个巴掌大的停车场,那辆眼熟的白色轿车就在那儿。
车灯还亮着,像两只疲惫的眼睛。
看见我过来,驾驶座的门弹开,她钻了出来,正从后备箱往外拖大包小包的东西。
等我?
我没吱声,伸手就去捞她手里勒得紧紧的塑料袋。
“不用……”她往回缩。
我直接掰开她攥得发白的手指,塑料袋勒进掌心,她小声抽了口气。
我把那些袋子往自行车把上一挂,推车就走。
她小跑着跟到身侧:“车……多少钱买的?”
“六百。”
“该跟姐姐说一声的……”声音散在夜风里,轻得像叹息。
“怎么……也不加个灯?多危险……”过了好一会儿,她又开口。
我没理她,脚下快了几步,把她甩开一点。她也没再追问。昏黄的路灯下,只有自行车花鼓单调的“咔嗒”声,像敲打着凝固的沉默。
暖水瓶里的水垢打着旋沉底。
我把水杯推到她面前。
桌上的风扇嘎吱嘎吱地摇着头。
她并拢膝盖坐在条凳另一端,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像个等着挨训的学生。
目光扫过桌上那碗凝固着油的“焦炭”,她忽然伸手去拿筷子:“小川吃过饭了?姐姐尝尝你的手艺——”
她大概是以为那是我给她留的晚饭。
“不行!”我猛地扣住她手腕,嘶哑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风扇对着吹一下午,喉咙干得像沙漠。
她惊得一哆嗦,飞快地缩回手,眼圈瞬间就红了,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怕她误会,我赶紧缩回手,嗓子眼发干地解释:“放……放一天了……没盖……怕苍蝇什么的……”
空气凝住了,只有风扇嘎吱嘎吱地响。
“那……我去弄饭……”她先打破僵局,起身就往灶房钻。里面很快传来打火机点不着火的脆响。
“有电磁炉为什么不用?”我堵在灶房门口,看着她狼狈地一次次按着打火机。
她被我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手里打火机差点掉了。“这样……这样炒菜香……”她找了个让我觉得蹩脚的理由。
我把下午在小卖部买的打火机塞给她——看见那个秃顶老王我就不舒服,可村里就他一家店。
转身去收拾桌子,淘米煮饭。等她在那烟熏火燎地折腾完,饭也熟了。
饭桌上,那口憋了半天的气顶到嗓子眼,刚想问她是不是真要嫁给小卖部秃顶老王那个儿子王剑,就听见院外传来婶婶的声音:“小霜?回来啦?烧柴的烟味我就猜是你!”
她赶紧放下碗迎出去。两人站在浓稠的夜色里,压低声音说着什么。风扇在我旁边嗡嗡地响,听不真切,但猜也猜个八九不离十。
她回来时,脸上那点不自然还没褪干净,若无其事地夹菜。
“怎么不让婶婶进来坐坐?”我盯着她。
“婶婶……家里还有事。”她扯出个笑。
“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小事。”
“结婚也是小事,对吗?”手里的碗底重重磕在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手里的筷子掉了一根在地上。她慌忙弯腰去捡,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
“小川,我……”声音闷在头发里。
“擦亮眼睛,”我打断她,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个地中海——”后面更难听的话卡在喉咙里,我怕自己会喷出火来。
婶婶提过,那个小卖部秃顶老王的儿子王剑,在村里当了个什么狗屁书记,镇上有点“脸面”。
在我眼里,就是个阿谀奉承的草包,村里穷得叮当响,也没见他放个屁。
又想起她头婚的惨淡收场,我只想提醒她,王剑这秃瓢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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