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随众秀女列队入殿,眼角余光瞥见御座上端坐的正是那日所见的"赵公子"——此刻他身着明黄龙袍,不怒自威。
"臣女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秀女齐齐跪拜。
"平身。"仁宗声音温和,"今日不必拘礼,各自展示才艺即可。"
秀女们依次上前,或吟诗作赋,或抚琴起舞。轮到那位李小姐时,她跳了一支《霓裳羽衣舞》,引得满堂喝彩。
"下一个,扬州盛华兰。"
华兰缓步上前,却不似其他人那般行礼后直接表演。她轻声道:"启禀陛下,臣女斗胆,请以剑代舞。"
殿中顿时一片哗然。曹皇后蹙眉:"女子舞剑,有失体统吧?"
华兰不慌不忙:"回娘娘,此乃臣女自创剑法,名为兰心剑,取蕙质兰心之意,并非战场杀伐之术。"
仁宗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笑意:"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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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呈上一柄未开刃的装饰剑。华兰执剑而立,忽然想起前世甄嬛那支惊鸿舞——呵,矫揉造作,也配称舞?
音乐起,她手腕一抖,剑光如练。这不是任何现成的剑法,而是她融合了前世所见的宫廷舞与军中剑术自创的。柔中带刚,既有女子的柔美,又不失飒爽英姿。
转身时,她故意让剑穗拂过御前,带起一阵兰香——这是她特意在剑穗上熏的。仁宗果然微微前倾身子,目光灼灼。
最后一式,华兰旋身三周,剑尖轻点地面,稳稳收势。殿中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惊叹声。
"好!"仁宗竟站起身来,"朕从未见过如此别致的剑舞。盛卿家教果然不凡。"
华兰伏地行礼:"陛下谬赞。"
她余光瞥见曹皇后探究的目光和张贵妃阴沉的脸色,心中暗笑。这一局,她赢了。
选秀结束,华兰毫无悬念地被留了牌子。更令众人惊讶的是,仁宗竟亲自召她到福宁殿问话。
"盛姑娘的剑舞,师从何人?"仁宗赐座后问道。
华兰半垂眼帘:"回陛下,是臣女自创的。"
"哦?"仁宗挑眉,"朕观那剑法中似有军中架势?"
华兰心跳加速——好敏锐的观察力!她镇定答道:"臣女曾有一师傅在军中任职过,臣女幼时常听他讲些军中见闻,或许无意中学了些皮毛。"
这倒是实话,不过那师父早就驾鹤西去了。
仁宗点头,忽然话锋一转:"那日御花园对弈,盛姑娘可认出朕了?"
华兰早有准备,立刻离座跪伏:"臣女该死!那日确实觉得赵公子气度不凡,但不敢妄自揣测..."
"起来吧。"仁宗笑了,"朕不怪你。倒觉得你知情识趣,比那些一味逢迎的强多了。"
华兰暗松一口气,却听仁宗又问:"朕很好奇,为何选剑舞而非寻常歌舞?"
华兰抬眸,直视天颜:"回陛下,臣女以为,女子不应只会柔媚之术。兰草虽柔,亦有风骨。"
这句话直击仁宗内心。他近年来正为朝中大臣们只知阿谀奉承而忧心,此刻竟在一个小女子身上看到了难得的骨气。
"好一个兰草虽柔,亦有风骨。"仁宗赞叹,"即日起,晋盛氏为才人,居兰林阁。"
华兰重重叩首:"谢陛下恩典。"
退出福宁殿时,华兰在廊下遇见了一位盛装美人——张贵妃。对方冷冷扫她一眼:"盛才人好手段啊。"
华兰恭敬行礼:"妾身参见贵妃娘娘。"
张贵妃压低声音:"别以为得了圣宠就能得意。这后宫,可不是那么好待的。"
华兰低眉顺目:"妾身谨记娘娘教诲。"
待张贵妃走远,华兰直起身子,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前世她斗不过甄嬛,是因为太过张扬不是雍正的喜好,如今换了这宋仁宗,她还就不信了!
兰林阁...她品味着这个封号。兰,既是她的名字,也是她给自己立的人设。
风起,带来一阵花香。华兰深吸一口气,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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