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坐在一块被海浪冲刷得光滑的大石头上,
静静地看着潮起潮落,看
海鸥在灰蓝色的天空中盘旋。
郭言成有时会默默地跟过去,
坐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
陪着她看海。
两人很少交谈,
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言成哥哥,”
有一次,
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碎金,
雷婷婷忽然轻声开口,
声音被海风吹得有些飘忽,
“这里……以前我和爹娘,还有大哥、二叔、小姑,一起捡过贝壳……虽然日子过得很单调,但那时候……好像没那么冷。”
郭言成侧过头,
看着她被夕阳勾勒出的、依旧苍白却异常柔和的侧脸,
心头莫名地揪了一下。
他不知该说什么,
只是“嗯”了一声。
雷婷婷转过头,
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带着点怯生生的笑容。
海风吹拂着她额前细软的发丝,
夕阳的金光落在她清澈的眼底,
像揉碎了的星辰。
郭言成看着她,
一瞬间有些失神。
“言成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之前那么喜欢跟你出去玩吗?”
郭言成说:“不是因为我是你许愿出现的吗?”
“这是其中之一。”
“因为,你不会将我当作一个快去世的人。”
“我希望你能与我享受和我一起时的快乐。而不是让我觉得……。”
“我的快乐是你的怜悯。”
郭言成看着女孩笑嘻嘻的脸,
他知道这小白花什么都知道,
她却每天还要做出一副乐观的样子。
“我答应你。”
他千言万语,
最后只说出了这句话。
雷明端着煮好的鱼汤,
远远地看着海边礁石上那两抹被夕阳拉长的、靠得很近的身影。
他默默地站了一会儿,
海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遮住了眼底一闪而逝的黯淡。
最终,
他只是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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