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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归零辐射扩散（第2页）

"焚寂屏障能量输出稳定在78%，但归零辐射正在腐蚀第三象限！"灭世派指挥官的声音从通讯卡牌中炸响，伴随着刺耳的静电噪音。

陆辰右手虚握，混沌基石在他掌心旋转，将指挥塔传来的规则波动转化为可视数据流。他看见灭世派提供的焚寂屏障如同一层血色薄膜，覆盖在联军外围，却在不断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啃噬出蜂窝状的缺口。

"星界修复矩阵需要更多能量节点！"林若雪的声音突然插入通讯频道，她站在指挥塔西侧的救世派方阵中央，希望净化卡牌在她头顶悬浮，投射出无数细如发丝的蓝色光线，"归零辐射正在加速宇宙崩塌，我们最多还有——"

"二十七分钟。"雾隐的声音从混沌派阵营传来，他站在一团不断变换形态的灰紫色迷雾中，十二张混沌卡牌围绕他组成不规则的多面体，"无序迷雾已经释放，但卡牌之喉的干扰效果比预期低40%。"

陆辰眯起眼睛，因果律之眼穿透三重屏障，直视宇宙深处的卡牌之喉。那团扭曲的黑暗比上次观测时膨胀了三倍，无数细小的触须正从主体分离，如同病毒般侵入临近维度。更可怕的是，他看到了127道若隐若现的裂痕，如同被缝合的伤口般贯穿整个联军屏障。

"那不是普通的裂痕。"陆辰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每个裂痕里都藏着一个被吞噬的宇宙残魂。"

指挥塔下方，三派联军同时陷入短暂的寂静。灭世派的机械兵团停止炮火校准，救世派的修复师们僵在半空，混沌派的迷雾也出现片刻凝滞。

"你说什么？"林若雪的声音微微发颤。

陆辰没有回答，而是将混沌基石的能量注入指挥塔核心。塔身顿时爆发出刺目的三色光芒，在虚空中投射出一幅巨大的宇宙星图。星图中央，127道裂痕精确对应着127个已经消失的宇宙坐标，它们共同勾勒出一个巨大的双生纹标志。

"第0次轮回者留下的信息。"雾隐突然说道，他的混沌卡牌剧烈震颤，"这不是第一次联军，而是第127次尝试。"

灭世派阵营传来一阵金属扭曲的声响，几台雷劫战机突然失控坠毁。陆辰看到血纹将军的本体——那艘灭世核心战舰正在释放不稳定的能量波动。

"将军，控制你的情绪。"陆辰冷声道，"焚寂屏障如果现在崩溃，我们都会成为第128道裂痕。"

"你以为我在害怕？"血纹将军的投影出现在指挥塔侧面，机械面甲下传出沉闷的笑声，"我只是在计算，如果我们现在撤回灭世能量，能在归零前摧毁多少个救世派据点。"

林若雪身边的修复师们立刻结成防御阵型，希望净化卡牌的光芒转为警戒的深紫色。

"够了！"雾隐突然展开混沌长袍，十二张卡牌同时射出灰紫光束，在血纹将军与林若雪之间筑起一道扭曲的屏障，"看看你们周围！"

随着他的怒吼，指挥塔投射的星图突然放大，显示出联军屏障外的真实景象。归零辐射已经形成无数黑色漩涡，每个漩涡中心都隐约可见一张痛苦扭曲的面孔——那是被吞噬宇宙的最后意识体。

"它们不是敌人，"雾隐的声音罕见地带上情绪，"它们是警告。"

陆辰感到混沌基石在掌心发烫，某种超越当前轮回的记忆碎片正在试图突破封锁。他看见第0次轮回者站在虚空边缘，手中灰色卡牌不断重组又破碎。127次尝试，127次失败，每次都在相同的位置崩溃——当三派联军即将胜利时，总有一方会背叛。

"调整战术。"陆辰突然下令，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灭世派将焚寂屏障收缩到第二防御圈，救世派集中修复中央星域，混沌派——"

他看向雾隐，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某种无需言语的理解在规则层面传递。

"混沌派要做什么？"林若雪敏锐地察觉到异常。

"释放混沌共鸣。"雾隐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既然卡牌之喉能吞噬规则，我们就喂它吃不下的东西。"

指挥塔突然剧烈震动，三色光芒开始不受控制地互相侵蚀。陆辰感到体内的混沌基石与生命基石同时产生排斥反应，某种更古老的意识正在苏醒。他看见星图中的双生纹标志开始旋转，127道裂痕随之扭曲变形，最终拼合成一个完整的符号——那是原初意识的标记。

"陆辰！"林若雪的惊呼将他拉回现实，"屏障裂痕在扩大！"

果然，联军外围的焚寂屏障上，那些原本静止的裂痕突然开始蠕动，如同活物般向四周延伸。更可怕的是，每个裂痕中都伸出了半透明的触须，贪婪地吸收着三派联军释放的规则能量。

"它们不是残魂，"陆辰终于明白过来，声音因震惊而微微发颤，"它们是卡牌之喉的消化器官。"

整个联军指挥部陷入恐慌。灭世派的机械兵团开始无序射击，救世派的修复矩阵出现大面积过载，就连混沌派的迷雾也开始不受控制地膨胀收缩。

"安静！"陆辰暴喝一声，混沌基石与生命基石同时爆发，两道截然不同的能量洪流贯穿指挥塔，强行稳定住三派规则。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分裂，一部分在控制联军，另一部分却漂浮在某个更高的维度，注视着这场注定失败的抵抗。

"听我指挥。"陆辰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灭世派保持屏障输出，但将能量频率调整为逆熵模式；救世派停止修复工作，改为记录所有裂痕的变化规律；混沌派——现在释放混沌共鸣。"

"你疯了？"血纹将军的投影剧烈闪烁，"逆熵模式会耗尽灭世本源！"

林若雪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停止修复意味着放弃中央星域的亿万生灵！"

只有雾隐沉默地点头，十二张混沌卡牌开始同步旋转："终于等到你说这句话。"

陆辰没有解释，而是将双手按在指挥塔的控制核心上。他感到某种超越当前轮回的知识正通过混沌基石流入意识——第0次轮回者留下的全部记忆，127次失败的详细数据，以及最关键的信息：卡牌之喉不是敌人，而是原初意识设置的测试。

"开始吧。"陆辰轻声说。

三派联军在极度不情愿中执行了命令。焚寂屏障转为深黑色，如同黑洞般开始吸收而非抵御归零辐射；星界修复矩阵停止运作，转而投射出精确到量子级别的监测网络；混沌派的迷雾则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的一点，然后——

爆发。

灰紫色的混沌共鸣波以超越光速的速度扩散，所到之处，规则本身开始扭曲变形。陆辰看到卡牌之喉的触须突然僵直，然后疯狂抽搐起来，就像尝到了无法消化的毒素。

星图上的双生纹标志开始发光，127道裂痕随之亮起。令所有人震惊的是，这些裂痕不再吸收能量，反而开始释放某种纯净的规则流。

"这是......"林若雪睁大眼睛。

"被吞噬宇宙的遗产。"陆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同时维持三种逆规则操作让他濒临崩溃，"它们不是被消灭了，而是被压缩成了规则疫苗。"

指挥塔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三色光芒彻底融合，在虚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双生纹漩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人形——第0次轮回者的残影。

"看星图！"雾隐突然喊道。

所有人抬头，只见宇宙星图上的127道裂痕正以双生纹为中心重新排列，最终形成一个完美的立体结构——一个由失败构筑的胜利蓝图。

陆辰感到最后的记忆碎片终于归位。这不是结束，而是第100次轮回的真正开始。当联军屏障上的最后一道裂痕完成转化时，他听见第0次轮回者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

"现在你明白了，规则疫苗必须包含所有可能性——包括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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