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聿主动开口:“其实,林棉有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她。是不是?”
&esp;&esp;外婆的视线落到林棉脸上,目光里的几分责怪松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掩不住的怜惜。
&esp;&esp;她是没有父母的孩子,是这个家里最让人放心不下、又最惹人心疼的孩子。
&esp;&esp;“其实她也有说一声的。”林槿也开口,语气有些小心,“她走之前告诉我了。”
&esp;&esp;外婆听了,不去想真假,朝门口的两人挥挥手:“进来吧,外头那么热,站着干什么。”
&esp;&esp;他们三个在外婆家吃午饭。照例把林棉爱吃的,都优先放在她面前。
&esp;&esp;饭后准备离开时,外婆将他们送到门口。林棉刚换好鞋,就听到身后外婆叫住林聿。
&esp;&esp;林棉不知道外婆在和他交代什么,他们在房间已经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她只好坐在椅子上,下巴搁在椅背,听外面的蝉声一阵高过一阵。
&esp;&esp;或许,是和那个巴掌有关;也或许,是和昨晚她离家的事有关。只有一件事她可以肯定:外婆是在把她的人生,郑重地交到他手里。
&esp;&esp;那是一种几乎不言明的交接,一种自然而然的信任。
&esp;&esp;林棉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esp;&esp;尤其发生了那么多后,在他们眼中,确实只有林聿,才有资格成为她的依靠。只有他足以承接她破碎的过去、混乱的现在,以及不可预见的将来。
&esp;&esp;可他们知不知道,那个最值得托付的人,和她之间早已越过了该有的界限。
&esp;&esp;她不确定,等他们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后悔?
&esp;&esp;把这样深厚的信任给他,让他们在最正确的名义下,堂而皇之、理所当然地发生深切的情感,以至于无法回头地走到一起。
&esp;&esp;林棉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轻轻踢了一下地砖。没有声音。
&esp;&esp;外婆和林聿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esp;&esp;林棉立刻看向林聿。他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在对上她的目光时,微微点下头,说:“走吧。”
&esp;&esp;他们三个接着去了舅舅家,把林棉的书包、洗漱包,还有几件零散的生活用品一并带回。
&esp;&esp;下午,他们回到自己家。
&esp;&esp;林槿今天要打车回学校。站在客厅,他感觉这个家里有很多地方变化了。
&esp;&esp;阳台上重新有绿色的植物,装饰品被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连茶几上的花瓶换成了有明亮图案的。这只是表面的变化,有些更深层的东西在变化,但他说不清。
&esp;&esp;也许,林棉真的开始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这是件好事。
&esp;&esp;“林棉,你干嘛把房间锁上?”林槿问。他想去她房间拿落在那里的书。
&esp;&esp;林棉听到马上过来,挡在门前:“我去拿。”
&esp;&esp;之后,她帮他整理这周要带回学校的东西:几件夏季校服,一些零食,日用品和学习用品,都是她提前为他准备好的。
&esp;&esp;林聿在厨房把西瓜切开。刀切下去的瞬间,瓜应声裂开,发出清脆的一声。
&esp;&esp;那一声响在夏日午后的静默中格外分明。林槿站在客厅,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
&esp;&esp;恍惚间,他想起一些久远的事,那是父母还在时才能带来的感觉。
&esp;&esp;林槿回自己房间去找几件要带回学校的衣服。
&esp;&esp;过道里只剩他们两人,林棉拉林聿的手,要在这里偷偷摸摸吻他。她抱住他,微仰着头。
&esp;&esp;林聿原本想拒绝,却被她堵在狭窄的走道上,退无可退。林棉的嘴唇已经贴上他的。
&esp;&esp;“林棉!”林槿在房间叫她。
&esp;&esp;她身体一震,差点咬到自己。林聿无奈地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冷静一点。
&esp;&esp;“我的那件睡衣呢?我夏天常穿的那件?”
&esp;&esp;“在你卧室柜子里,柜子里!有玻璃的那个!”
&esp;&esp;刚把话喊完,她又迅速转回去,踮起脚,再次贴上林聿的嘴唇。这次她不想让他躲,手用力环住他脖子。
&esp;&esp;两人刚刚开始,唇齿相碰,还没来得及更深一步。
&esp;&esp;“第几个抽屉啊?”林槿又问。
&esp;&esp;“第二个,从上往下第二个!”为了说话,她又被迫与林聿分开。
&esp;&esp;林聿已经有在笑。林棉却不肯罢休,重新踮脚,一口咬住他的下唇,带了点蛮劲。
&esp;&esp;“我找不到啊!”林槿继续叫,“哪里都没有!”
&esp;&esp;林棉实在忍无可忍,松开林聿,转头大吼:“找不到别穿了!”
&esp;&esp;林聿已经笑得整个人直不起腰来,只能一只手撑在墙上,稳住自己。
&esp;&esp;林棉气急败坏,小声骂道:“好烦啊!”
&esp;&esp;“想把他杀掉。”
&esp;&esp;林聿在她脸上亲一下:“你去吧。”
&esp;&esp;林棉没动,仍抱着他:“今天我们真是什么都没做。”
&esp;&esp;“嗯,”林聿说,“你太贪心。”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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