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喻被一个黑衣女人捏着脖颈,正站在灯下。
“正所谓闻名不如见面,”女人轻笑道,“我可是久仰裴科长的大名。”
“我就说杜家怎么能笼络起那么多刑满释放人员来,原来真有黄昏议会掺一脚。”裴雪听面不改色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可真舍得下血本。”
大张旗鼓地抓白喻,分明就是先让他们折腾一通,放松警惕。等特调局以为尘埃落定,再下真正的杀手。现在看来,村镇仓库里那些人蠢得不值一提,就算没有行动科赶到,凭昀的本事也能脱身。
“一群蝼蚁罢了,算不得血本。”女人云淡风轻地说。
“为难小姑娘干什么?你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慢慢谈。”裴雪听说,“把人放了。”
“裴科当我是傻子吗?”女人嗤笑一声,指尖用力。
白喻在她手下仿佛濒死的蝴蝶,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裴雪听的目光移向女人身后的昀,他的身形更加透明了,像是撞碎玻璃的那一下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但他忽然掀起唇角笑了笑,捏起手指放在唇边。
裴雪听耳边仿佛响起了风呼吸的声音。
“嘣”的一声,客厅的吊灯猛地炸开。在灯光暗下的前一秒,裴雪听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还有人体落地的声音。昀周身散发着萤火般的光芒,扑到了浑浑噩噩的白喻身上,像是雪白的茧包裹着幼虫。
裴雪听连开三枪,枪枪命中女人的肩膀和胳膊。她的上半身像是浸满了血,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拘灵手,不过如此。”裴雪听不顾女人疼痛的呼喊,强行把她双手反拧到身后拷住。
“昀……”
白喻从死亡的边缘挣扎着回过神来,视线中模模糊糊地看见昀的脸浸在一片纯白的光晕里。昀低垂着睫毛看她,胸膛被窗外照进来的千丝万缕光线穿透。
“你怎么了?”白喻颤抖着手去触碰他的脸,却不敢真的贴上去,害怕一碰他就散掉了。
“是回光返照。”昀握着她的指尖,无奈地笑道,“我要走了。”
落后一步赶来的檀真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像是被什么击穿了心口。
“小鱼儿,以后也要好好地长大啊。”
昀的声音像是风的叹息,转瞬淹没在了高楼呼啸的气流间。白喻静静地看着他一点点消散在黑暗里,仿佛被这无边的夜色吞没。
一滴泪水砸在地板上,支离破碎。
——
六月一日。
张又南提着果篮和鲜花,敲响了病房的门。
“请进。”
“是你啊,我听裴科长说你受了伤,好点了吗?”白喻坐在病床上,消瘦苍白得像是纸片,侧脸在阳光里仿佛透明,“谢谢你当时救我。”
“是我该做的。”张又南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看上去很不好。”
“他们都这么说。”白喻不甚在意地笑笑,笑得很敷衍。
“节哀。”张又南只好说。
“没关系的,”白喻轻声说,“大家都以为我很难过。只有心理医生说,我这种心理状态叫做戒断反应。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是不是?”
她说到这里,条件反射似的抬起眼睛对着张又南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笑得张又南心里有些难受。
“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张又南不忍道。
白喻沉默半晌,说:“你能帮我记住他吗?”
不等张又南回答,白喻一字一句地开口,像是要把每一个笔画刻下。张又南这才注意到她的膝上放着一纸档案,上头盖着特调局的钢印。
“杜允,大徵年间帝都人氏,杜家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驭兽师。”
“身死后以魂魄残身行走世间,化名为‘昀’。”
“曾驯朱厌,为天下同生共死。”
白喻低着头,睫毛轻轻地颤抖着,像是某处疼痛得难以自抑。
“我怕我忘了他,我怕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他。这样很久以后我想起他来,会觉得这十多年,只是我的一场梦。”
仿佛他没有存在过,我也没有被神明垂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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