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陆景林和柳言柒身上,女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了他们面前。
“同志,要买煎饼不?还有黄瓜和小青菜。”女人小声说道。
柳言柒眨眨眼,她虽然吃过饭了,但是黄瓜和小青菜她还是喜欢的,瞬间来了兴致,她刚坐起来。
陆景林开口说道,“煎饼要五个,黄瓜和小青菜都要,有没有酱?”
“有有,我带了鸡蛋酱。”女人急忙说道。
她怀里的孩子乖乖巧巧地,趴在女人怀里,一双大眼睛悄悄的看着陆景林。
陆景林拿出五块钱趁人不注意直接塞进了孩子的衣服口袋。
女人看见五块钱,差点轻呼出声,咋就值这么多钱了。
“太、太多了。”女人小声说道。
陆景林伸手指了指她的背篓,“都给我吧。”
“啊,好好。”女人急忙放下背篓,向陆景林鞠了一躬,转身抱着孩子快步离开。
脚步有些踉跄,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陆景林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刚刚看到那个小孩子在母亲怀里虽然胆怯,但一副纯真的模样,心里忽然就生出了羡慕。
这个母亲生活已经很困苦了,她的那双手满是斑驳的痕迹,但她依旧带着孩子生活。
孩子身上的衣服干净,小脸上也没有岁月留下来的苦涩。
他的妈妈一定很爱很爱他。
陆景林想到自己小时候,物质上从来没有缺过什么,他也不觉得自己的母亲受过什么生活的苦难。
但,母亲还是选择了一条令人不齿的路,做着违法的事。
她那个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自己吧……
陆景林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所以说,他才是个可怜虫。
如果可以选,他宁愿选择一个爱自己的妈妈,哪怕生活贫穷,也不想这么卑微肮脏地活着。
“要吃吗?”柳言柒用帕子擦了擦手,利落地卷了一个煎饼,把小青菜和鸡蛋一摊,随手就卷了一个。
“好。”陆景林应声,伸手接过,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吃完煎饼,心里酸涩得厉害,他眼眶莫名有点发烫,好想哭一下。
柳言柒抬手拍了拍陆景林的肩膀,塞了手帕在他掌心,悄无声息地起身,径直走到了入站口排队的地方。
陆景林知道,柳言柒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把空间留给了他。
陆景林双手捂脸,眼泪一颗一颗无声的落下,他的人生怎么就扭曲成了现在的样子。
十五分钟后,陆景林背着箩筐站在了柳言柒身边。
柳言柒侧眸,陆景林明显哭过了,这会瞧着神色比之前更是温和了不少。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都知道,陆景林的前路注定是一片黑暗,回到京城那边,等待他的要么是成为实验体反复被折磨,要么就是死……
气氛有些沉闷,两个都没说话。
不多时,火车轰隆轰隆进站了,二人很快找到自己的车厢,柳言柒买的软卧,卧铺上面的人不多,两个人都是下铺,刚好他们这个房间没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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