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从山谷深处破开重重黑暗照进来的光,明艳又鲜活。
对于一个茍且得过的人来说,太过致命。哪怕只有片刻,哪怕明知这一切不会为他停留,于陈竹鹤而言,却是求而不得的止痛良药,哪怕饮鸩止渴,依旧渴望这片刻的救赎。
城区街道,熙熙攘攘,两侧的行道树都已经泛黄,树叶稀松,漏进来稀薄的阳光,在风中飘飘摇摇,将这秋天的寂寥无声放大。
两父子一路无话,对于今天的事,陈介山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闲聊一般开口道:“你爹我啊,虽然伤了,但至少还走能撂的,没他们说的那么惨。”
陈介山一边说着,视线不自觉的看向陈竹鹤:“以后别跟人硬碰硬,不值当,听见没?”
陈竹鹤:“知道了。”
陈介山:“对了,忘了跟你说,我现在啊,又重新转到消防站了。”
听到这话,陈竹鹤的视线一顿,眼里升起一抹亮光:“爸,你能回去了?”
陈介山无奈的笑了下:“回不去,哪还能再回去啊。”
“那是?”
“还是看门儿呗。”
陈介山说这话时,脸上依旧是笑着的,只是这笑里,更多的是苦涩。
“儿子,我离不开那块,总觉得离了那,心里就跟没了点啥似的,放不下。”
陈介山:“正好这样,不用在学校了,也省的被你同学看见,你也方便一些。”
自从离开消防站,陈介山有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自我怀疑以及自暴自弃的情绪当中,尤其是在得知高娴葬身火海的消息之后,他几乎是一夜白头,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基本上没有说过一句话。
失去爱妻,身体残伤,这两种痛苦加注起来,足以吞噬一个人对于生活的所有期望。
虽然现在陈介山表面上看上去相安无事,可实际上,他其实从未从那场崩溃中走出来,只不过相比从前,更习惯了压抑自己的情绪,甚至,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陈竹鹤,他一直在强颜欢笑。
这种无休止的回避痛苦与自我否定,本身就不是一件好事。
眼看着心爱的妻子在自己面前死去,自己又从从坚守依旧的岗位上被迫离开,既是理想信念的崩塌,亦是自我价值的否定,换了谁,都难以自愈。
这种痛苦是最折磨人的,就好比医生告别手术台,演奏家双耳失聪,创作者江郎才尽,灵感尽无。
对于陈介山来说,接受这种骤变,不亚于一场漫长的心理酷刑。
陈竹鹤知道,陈介山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释怀和适应,再次回到消防站,或许,就是他在尝试释怀的一种方式。
既然远离逃避的这条路走不通,那就靠近。
或许,这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陈竹鹤不知道现在怎样才能让陈介山从这种消极压抑的情绪中走出来,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
“爸,其实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英雄,不管你在哪,不管你做什么工作,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厉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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