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接下来该不会是啥儿童不宜的节目吧?!”
张二世子单手遮眼,指缝里的目光却死死黏在华光大世子身上,刚才那画面在他脑子里反复播放,三观碎得跟饺子馅似的。
请问那位冷脸撒娇、欲拒还休的少男,还是他那矜贵冷傲的光哥么?!
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
“有没有可能那才是他的本体?!”
张大世子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睨着华光大世子。
当年这小子偷偷摸摸跑去见仙帝,还把众神瞒得严严实实,他就觉得这事不简单,今日一看,好家伙,这瓜可比他想象的大多了!
“你还说你不是左撇子!!”
华光大世子突然提高音量,硬是把众人的注意力又拉回到鬼王身上。
只见那男鬼去接卓妍爱递来的纸笔时,下意识地用左手去接,指尖甚至捻着笔杆熟练转了半圈,才慢吞吞地换过右手,垂眸落笔。
他自以为混在黑压压的鬼群里,这点小动作根本无人留意,却不知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明的目光早已如鹰隼般,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就这?!你们想多了吧?!我只是恰巧左手比较灵活罢了!”
男鬼依旧嘴硬,似乎笃定自己只要抵死不认,众神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哦?!只是左手比较灵活?!”
华光大世子指尖微动,猝然抬手探向男鬼的衣兜,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眨眼间便将一个巴掌大的人形小木雕拎了出来。
木雕上的小男孩约莫六七岁,身上的校服是七、八十年代的款式,领口歪歪扭扭系着一条皱巴巴的红领巾,颜色淡得发灰,却被打磨得光滑透亮,显然是被人日日摩挲。
“你干什么!那是我儿子!”
男鬼像是被踩中了逆鳞,浑身阴气骤然失控,他嘶吼着想夺回人偶,像是十分在意这小玩意。
“你儿子?!”
“不见得吧?!”
华光大世子摩挲着人偶,忽然话锋一转,冷声嗤笑道:“你们大概不知道,我们神族的眼睛能一眼看出你们的底细——比如,你是生前作恶,还是死后才成厉鬼。”
“什……什么意思?”
男鬼瞬声音打着哆嗦,连阴气都凝滞了几分。
“我的意思是——”
“我们早就看出来了,你生前就是个杀人犯,死后为了躲冥界的审判,才躲在这里!”
华光大世子的眼底漫过一丝讥诮的冷光,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
同样是游荡在阴阳交界地带的恶鬼,生前便双手沾血的,和死后才因怨念作祟的,终究是两回事。
眼前这男鬼觉得自己那副木讷忠厚的模样足够不起眼,却没料到,他骨血里浸透的戾气,早已凝成了黑雾般的气场,在众神眼中,简直像暗夜里的明火,刺眼得可笑!
“这跟我是不是鬼王有什么关系?!就算我活着的时候杀过人,我都已经以命偿命了,还想怎么样?!”
神明话音未落,男鬼脸上的老实相便已经寸寸碎裂,眼底翻涌出的恶意让人不寒而栗。
“你不应该问我想怎么样,而是应该问他!”
说着,华光大世子屈指一弹,一缕幽蓝灵力便没入掌心木偶的眉心。
那木偶落地的刹那,周身骤然喷涌出浓稠如墨的黑雾,腥臭的血气翻涌着直冲鼻腔。
下一秒,木偶骨骼“咯吱”作响,诡异地扭曲成了男人的模样。
他左手紧攥的短刀泛着慑人的冷光,双目赤红如血,像锁定猎物的恶狼般扑向那个孩子,对着他疯狂捅砍。
男人口中发出阴恻恻的冷笑,那笑声比寒冬的冰碴子还要刺骨。
待小男孩彻底没了声息,他又蹲下身,用刀刃硬生生撬断对方的四肢,拖着残破的尸身扔进挖好的土坑掩埋,只留一颗惨白的脑袋在地面。
男人眼底没有半分杀人后的慌乱,反倒漫着一股近乎病态的餍足,嘴角那抹残笑未散,活脱脱就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杀人恶魔。
“禽兽,连自己儿子都杀?!”
“变态!畜生!!”
“他果然是个左撇子,杀人用的左手!”
在场众人和鬼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饶是杀人如麻的恶鬼们也都觉得这鬼罪不可赦!!
“他不是我儿子!我承认我杀过人,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们谁没杀过人?!装什么装?!”
那男鬼见罪行彻底败露,索性扯下伪装,露出狰狞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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