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欲寒抬起手,轻轻抚上沈溯的脸庞,由下而上,动作很轻柔。最后落在了眼尾处,大拇指摁在那颗淡淡的痣上。
他低声问道:“你要哭了吗?”
“……没哭。”沈溯直勾勾地盯着他,和他对视着,说:“你力气太大了,摁着我有点想哭,眼睛也有点干涩。”
动作很轻,或许是处于好奇心。江欲寒反复用指腹抚摸这里,眼神却透露着从未见过的情感。沈溯仰着头,配合着他的动作,他们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
“你会唱歌吗?”沈溯问道,因为他想到一些事情。
很小的时候读过童话故事,里面有一个故事是小美人鱼会用歌声魅惑很多人,不过很多书里的版本都不同。也有的书是小美人鱼向心爱的人歌唱,唱出来的曲调婉转流畅,他们会高声歌唱。
当然也有的故事是,和心爱之人告别,也会歌唱。
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会怎么样,不过目前看来,自己读的童话故事都是假的,果然哄小孩子玩的。
江欲寒像是听到不可思议的话语一般,瞳孔微微缩小,说:“很好奇吗?你以前从来没有问过我这个事情,我以为你知道。”
沈溯翻了个身,不想把脸给他玩儿了。他把自己藏了起来,声音闷闷地说:“你偷听我唱歌,我就不能听听你的吗?……也太小气了,以后我不唱了。”
埋在沙子里这种熟悉的感觉,真好。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想穿成一个螃蟹,这样每逢不开心时就可以钻入沙子里把自己盖起来,与世隔绝,不用想那么多。
刚来到这的时候,就喜欢和沙子面对面来个亲密接触,成习惯了。
只感觉到身子一轻,接着被翻转了过来。
沈溯被强行拉回来和面前的鱼对视。
江欲寒再次指腹划过他的眼尾,最后小心翼翼地凑近。两个人之间只有一拳不到的距离,沈溯可以听见自己强烈跳动的声音,也可以听见微弱的呼吸声。
氛围到这里,本以为会吻自己,眼睛都要闭上了。结果江欲寒只是碰了碰他的额头,接着松开了他。
沈溯缓缓睁开眼:“你……”
“我不会唱歌——本来想现场编一个呢,结果看你这么可爱,我有点儿不忍心骗你,舍不得。”江欲寒的手很不老实,手指勾着面前人的头发,卷了卷。
原来不会。
果然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明明是好事,至少不会去诱骗别人。为什么自己有些失落。
江欲寒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很想我会吗?”
“也不是很想。”沈溯偏过了脑袋,说:“一般般吧,不敢想你唱歌的样子。”
其实很期待。
-
第二天早上,我们的小人类有些手忙脚乱,正在满房子乱跑。一会儿在楼梯那急转弯,一会儿上楼拿着毛巾跑入厕所。
站在客厅嘴里叼着鱼干的江欲寒有些看呆。
过了一会佩服般开口:“强大的人类,使我震惊脑袋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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