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凡三人在房里找了一圈,忐忑不安地做好了被袭击的准备,结果不经意间,就在窗帘边上看见了一个抱膝蹲在地上蜷缩起来的身影。
羽凡顿时傻了。
那不是王晨阳还会是谁!
但他怎么会像个受委屈的小学生一样,蹲在窗帘里?
“他……究竟死没死?是玩家、还是堕民?”李佑宁惊恐地问出了一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羽凡也在仔细观察着王晨阳。
此刻的他所散发的气场已完全不一样了,如果把之前的他比作萌犬的话,那现在大概就是一匹孤狼。
他微侧着头,幽深的眼瞳里,两道金红色竖缝向上斜睨,目光阴鸷地瞪着羽凡。高大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两条手臂紧紧抱住,指尖几乎掐进肉里,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在羽凡观察他的时候,他也在警惕地打量羽凡,双方保持三步的距离,一时都沉默无声。
羽凡看了半天,才怔愣道:“他好像,在害怕。”
“怕什么?怕我们吗?”张书豪也看出来了,疑惑地问。
“堕民在刚变异时,精神、身体和本能意识都会发生剧变,几乎是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刚开始会有一段混乱期,所以通常都会无差别攻击玩家。可是……阳阳好像是个例外。”
羽凡看着王晨阳,眼神渐渐变得柔和。然后,他慢慢向他走去。
“小心!”张书豪和李佑宁同时阻止道。
“不要紧,我有分寸。”羽凡又向前走了一步,缓缓向王晨阳伸出一只手。
王晨阳像受惊的小兽一样,耸着肩膀使劲往墙角缩,金色竖瞳瞪得更凶,龇牙咧嘴地发出低吼。
羽凡最终还是不顾他的排斥,伸手揪住他胳膊,将他提了起来。
在王晨阳手足无措时,羽凡径直拉开他衣襟,将他的胸口展露在众人面前……
“!”李佑宁和张书豪不由倒吸一口气。
那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没有了,他的皮肤光滑白皙,完好无损。
“……”羽凡皱紧眉头,好半天才松开王晨阳,长长叹了口气,“结果,你还是变成了堕民啊。”
王晨阳像是听不懂似的,木着脸,歪着脑袋。
羽凡喃喃道:“对不起,阳阳,你会变成这样,我要负大部分责任……你之所以会中猎人圈套,是因为你太温柔,想要为我撑伞。而你就算变成了堕民,也没想过要攻击我们,是因为你太善良。如此善良温柔的你,却因为我的一时疏忽,变成了这副样子……”他一时有点说不下去。
身后的李佑宁和张书豪对视一眼,也露出惋惜的神情。
“今后,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你要自己保重,在这个游戏里,善良和温柔救不了你,你必须想方设法让自己变得强大。还有,记住,现在你唯一需要防备的就是玩家,因为只有玩家才能杀了你。”
羽凡说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摸了摸王晨阳的头。
“再见了,阳阳……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因为再见时,彼此就是敌人了。
在王晨阳呆愣在原地时,羽凡示意李佑宁和张书豪走出套房,他最后看了王晨阳一眼,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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