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像天河倾覆,瞬间浇透了一切。
视线模糊,山路化作浊流。
在一处陡坡,她脚下一滑,背篓脱手,辛苦采得、预备换粮的药材,眨眼间被泥水吞没大半。
她僵在原地,没有惊呼,只是雨水顺着她紧贴在额前的发梢,汇成一股股不断线的溪流,淌过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颊。
那一刻,透过她剧烈的心跳和冰冷的肌肤,我清晰地触到了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那不仅仅是对一日劳碌成空的痛惜,更是对命运如此轻易就能颠覆日常努力的无力。
下一刻,她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然后,她竟蹲下身,在及踝的泥泞里,徒手摸索、打捞。
拾起一株被冲得根须残破的黄精,在衣襟上擦一擦,紧紧攥住;又抠出一块裹满泥浆的茯苓,小心放进怀中。
她的动作沉默而执拗,仿佛在与这狂暴的天地争夺最后一点生存的凭据。
就在那一刻,某种前所未有的震颤,贯穿了我的灵识。
大道无常,自以为通晓“失去”与“坚韧”的抽象概念。
但直至此刻,在这具被雨水鞭打、在泥泞中颤抖的凡人躯体里,在指尖触及那些冰冷、残损的根块时,我才真正懂得。
我懂得的,不是仙诀里描述的“劫难”,而是冰冷刺骨的雨滴如何真正砸在皮肤上;不是道理中的“坚持”,而是十指嵌入污泥、透支最后一丝气力也要挽回一点实物时,那股从脏腑深处烧起来的不甘与牵挂。
关乎明日能否开灶,关乎墙角旧陶罐里那点见底的粟米。
雨势渐歇,她拖着几乎麻木的双腿和半空的背篓,踉跄回到小屋。
生火时,她的手抖得厉害,打了三次火石才点燃潮湿的薪柴。橘红色的火光逐渐腾起,照亮她沉默的侧脸。
她烘烤着湿透的衣裳,也将那些救回来的药材仔细摊开。
屋子里弥漫着水汽、土腥和一种微苦的草药气息。
我忽然明悟。
仙人所求,往往是超脱,是永恒,是清风明月不染尘。
而凡人最动人的力量,恰在于他们的“染尘”——在于那置身泥泞之中,仍要挣扎起身,去守护那一点微弱火光的执着;
在于明知世事无常、自身渺小如蜉蝣,却依然日复一日,用双手从天地间打捞意义,编织出属于自己的、温暖而坚韧的生活之网。
火光跃动,阿蘅蜷在火塘边睡着了,眉头微蹙,但呼吸渐沉。
我悄然抽离神识,最后感受到的,是她掌心那一片正在褪去的、属于火塘的微温。
那微温,胜过万千璀璨却冰冷的星辰。它让我知晓,真正的“道”,或许不在九霄云外的清静无为,而恰恰在这负重前行的人间烟火里,在这具体、脆弱却又无比顽强的生命热度之中。
片刻后,水洛音才抬起眼,看向四人,“姐姐们,愿意修仙吗?”
客厅里安静了片刻。
修仙?
她们用的是异能,与大道走了另一条捷径,永生基本是板上钉钉的。
“姐姐们,可是不愿?”水洛音有些不解。
叶新(女身)轻轻握住水洛音的手:“哪里话,修仙谁不愿意,现在我们也只能提升自身异能,即便小洛儿传授我们心法,没有灵气支撑成长效率太慢了。”
水洛音抬头,看着围坐在身边的四个,认真道:“姐姐们,上面,洛儿安排好了,还有叶清姐姐叫洛儿的时候前面能不能不要加小字,换算蓝星跟上极星时间流速差,洛儿年龄在蓝星算得上一千三百岁了,你们得管洛儿叫姐姐!”
“啊?一千三百岁?”三女懵逼了,只有叶新眼前一亮,“合法萝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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