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快去快回,不然压力性腹泻的就是我了。”“好。”赵彬拿上手机就出去了。校医务室在小树林的边上,是一栋八十年代的老教学楼,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拆除,和新楼并在一起使用。一楼是医务室和自行车停放区,二楼的听力教室因为器材淘汰已经闲置许久,三楼的音乐和舞蹈室仍在使用,大多是社团排练节目用的。四楼是仓库,堆满老式教具和舞蹈用品。赵彬从教室走到医务室大概要一刻钟,没办法,这座校园太大了,又不能在教学楼里奔跑。“方书尧……你还不放手!”韩家林连脖子根都是红的,他抓着自己的校裤腰带,怎么也不肯脱下来。“乖,听话,都湿透了,你这样穿着会很难受的。”方书尧一副哄人的语气,且充满着耐心。“妈的!你叫谁听话!再说难受也是我,跟你没关系!你快撒手!”说着,韩家林试图往上提裤子,无奈方书尧揪着他的裤腰不肯放。“怎么会和我无关?”方书尧甜甜地笑着,“是我让你湿透的。”“你、你……!”这还是那个王子殿方书尧吗?用那么端正的脸庞说着如此下流的话,一向自诩“老司机”的韩家林竟然被噎到无话可说,只是瞪着方书尧。“校裤学生会里倒是有备用的,内裤真没有。你先脱下来嘛,我会拿回去洗干净。”方书尧说着,继续扒拉韩家林的裤子,不知道是不是接连受到打击,韩家林这回安静了些。校裤连同内裤一起被褪下,韩家林拿过被子遮掩赤裸的下半身。方书尧倒没说什么,也没有过度好奇地去看韩家林的身体,只是忙着他要做的事情。把湿掉的内裤放进黑色塑料袋,把扔在地上的纸巾团从地上捡起来,拿到医务室内的厕所里冲掉,然后他还把空调给关了。韩家林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他,方书尧把窗子打开一半,带着草木气息的风吹入进来,热热的。“很热啊,干嘛关空调。”韩家林立刻抱怨道,他的额头都湿透了。“透透气,对感冒也好。”方书尧道。韩家林忽然明白过来,与其说是对感冒好,还不如说是因为有某种味道……在方书尧的手里接连释放了两回,并不是他想要这样,实在是……控制不住。尤其是第二次,韩家林简直羞耻到不想回忆!他一直很担心内裤脏了该怎么办,但方书尧一脸从容地道,“没关系,你不用去管它,就这样出来就好。”只要一回想到,那不过是两分钟前的事情,韩家林的脸孔就更热了,但不是发烧的热,只是热而已。“放学后,我会送你回家。”方书尧站在窗户前,风轻轻撩着他刘海,这一幕漂亮得就像突破了次元壁。“没必要。”韩家林盯着方书尧的脸,暗暗想着,总有一天,老子会把今天的事情双倍奉还,让他也品尝一下被人强压着……那啥……是怎样的一种滋味。“还是有必要的。你没穿内裤,打算就这样挤公交车吗?车上妹子那么多,会被当成流氓的。”“……!”韩家林气得咬牙切齿。“我先回教室,晚点来接你,你再睡会儿吧。”方书尧正说着时,医务室的门被咚咚敲响了。韩家林这才注意到房门被反锁住了,因为门锁有被转动几下,门却没开。“有人在吗?韩家林?”门外,响起赵彬的叫唤声。“来了。”方书尧走去开门,不过在这之前,他把帘子拉了起来,韩家林是手忙脚乱地穿校裤。“方书尧,你还在这?”看到开门的人是方书尧,赵彬难掩惊讶。因为方书尧说要来看赵彬,已经是三个多小时前的事了。“我有和老师请假。”方书尧朝里面看了看,“你放心吧,韩同学已经好多了。”“是吗?”赵彬朝里望了一眼,但是只能看到帘子,便笑道,“真是辛苦你了。”“同学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谈不上辛苦。对了,”方书尧微微一笑道,“我晚些时候会接他放学,你要一起走吗?”“可以吗?”“当然可以。”方书尧点头道,“你们住一个小区吧?都是顺路。”“是韩家林告诉你的?”赵彬笑道,“看来他没少和你聊天。”方书尧笑而不答,其实韩家林什么也没说,只不过自己十分关注他,所以了解到许多事情。比如韩家林晚上要上校外补习班的事情,当韩家莉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就猜想到是不是因为没去补习班,所以韩家林被家长训话了。想必韩家林也是迫不得已才把他的名字给“供”出来的。原本他只是想帮韩家林挡一下,后来觉得何不顺杆而上。如果帮韩家林补习的话,不就可以经常和他在一起。而且他有这个自信,能让韩家林的成绩突飞猛进。可以说,韩家莉的这个电话打得非常合时机,而韩家林还在惊讶他怎么知道是在问补课。和赵彬道别,方书尧一脸坦然地拿着装有韩家林内裤的黑色塑料袋,回教室去了。赵彬走进医务室,发现校医还没回来,就更庆幸有方书尧帮忙照顾韩家林。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拉开帘子,看到韩家林裹着被子躺着,满头是汗。“你不热吗?”赵彬问,然后发现窗子打开着。“……不热。”韩家林的脸孔都是红扑扑的,整个人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似乎比他之前还要有气无力。“怎么了?还在发烧?”赵彬有些担心,可是刚才方书尧说他没事了。“没有,出了一身汗,已经退烧了。”韩家林说着,就想要睡,自从方书尧进来开始,他都没睡过。期间,他还怒斥过方书尧,怎么可以对病人下手。方书尧却在他耳边低语:“我是在照顾你。”这算哪门子的照顾?把他折腾得精疲力竭,当然在那啥的一刻还是很舒服的,且十分解压,但只是一想到那是在方书尧的手里,韩家林就各种不自在。如果可以,他想把方书尧打晕,让他失忆最好。“你的表情怎么那么臭?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不爽?”赵彬感到不解。“空调停了。”“哦。”赵彬把窗子关上,然后走到空调设置面板前,把冷气打开,“舒服了吧?”“嗯,彬彬。”韩家林朝赵彬招招手,“你过来。”赵彬走到床边,韩家林突然坐起来,然后一把抱住赵彬的腰。“这是怎么了?”面对韩家林突然撒娇一样的行为,赵彬更是感到稀奇。“没什么,你就这样让我抱会儿。”“还是很难受吗?”赵彬摸着韩家林的头,“校医怎么还没回来。”“我没事,只是热得慌。”“你一身汗,总吹冷气也不好。”赵彬这么说的时候,帘子突然被拉开,是举着手机的韩家莉,正在拍照存证。“好啊,又被我逮到了!臭老哥,总是骚扰赵彬哥哥!”韩家莉是来看哥哥的,结果……“吵死了,我才不会把赵彬让给你。”韩家林变本加厉地搂紧赵彬,还用脸孔各种磨蹭。“啊,讨厌!你快放手!”韩家莉抓起枕头去拍韩家林的脑袋,赵彬就帮忙挡着,就在这时,校医回来了。“怎么可以在这里吵闹。”黄校医先道,然后又说,“抱歉,在二环堵车了,直到现在才回来。”“他已经退烧了。”赵彬说,他刚才有摸到韩家林的额头。“那就好。”黄校医说着,洗干净手,拿起桌上的听诊器,听了一会儿韩家林的心跳和呼吸声,“肺听着没事,就是心跳有点快,你回家继续吃药,大概一周后就会好的。”“还要一周……”韩家林苦着脸。“谁让你感冒的。”黄校医笑道,“不是流感就很好了,还得请病假。现在这个关口,多一分钟复习的时间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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