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坤也笑了,“可是我看出覃小姐还是有点害怕的”,停了停,“这很正常,覃小姐这么年轻,相貌又如此出色,很容易让男人犯罪,黄某虽说垂垂老矣,也还是男人。”覃颜垂下眉眼,没有回应。遇到来自男性的恭维,她都是冷处理。况且这位又是长辈,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接。白坤开始说别的,“相信覃小姐应该看出这是一间画室。”覃颜,“黄先生业余喜欢绘画?”白坤,“不。几年前我交过一位女友,她有一位学美术的儿子,我为讨她欢心,为她儿子建了这个画室。后来她的儿子出国留学去了,这画室便空出来。”覃颜,“……”白坤,“不瞒覃小姐说,早前黄某身边从来没有缺过女人,不同国籍和年龄段的女友都交过一些”,顿了顿,“我和郑秘书早在白楚出生前就已分居,各过各的日子,郑秘书的私生活也是非常丰富多彩的。”覃颜,“……您是说——楚楚不是您的孩子?”她早就从郦华亭那里知道实情,只是讶异白坤竟如此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白坤,“但我一直将她视若己出,在几个孩子里,我最宠的就是她。”白坤,“去年年底开始,我就没有再跟女人过夜了——我的身体出现了问题,经专家会诊,为恶性胸膜间皮瘤,确诊时已经是iii期。”覃颜失色,“前段时间,您住院……”白坤,“那次是气的。家丑不可外扬。我就不跟覃小姐细说了。别看我坐在这里看起来像个健康人,其实我正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胸痛。所以如果我说话出现语无伦次的情况,覃小姐不要见怪。”覃颜,“黄先生……”白坤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我请覃小姐来,是想请覃小姐为我画一幅半身画像,我从老同学那里看过覃小姐的简历,知道覃小姐的手绘非常好。”白坤,“我这个病,平均生存时间为18个月,家中变故又令我在精神上遭受重创,肯定会拖平均时间的后腿……我想,覃小姐应该不会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吧”,摊开双手手掌,“我剩下的时间已不足10个月。”覃颜惊的从椅子站起来,“黄先生,现在医疗技术这样发达……您一定会康复的。”白坤摆手,“事已至此,覃小姐不用安慰我。”覃颜坐回椅子上,“我不会问黄先生为什么请我来画这半身像,只是不得不说,我在绘画方面,只是业余水平,路子不正,不是专业科班出身,尤其是画人像……”“覃小姐不用多说”,白坤打断覃颜,“你是什么水平,我很清楚。”覃颜,“只要黄先生不嫌弃,我荣幸之致。”白坤欣慰地点点头,掏出手帕擦擦额头的汗珠,“那么以后周末,麻烦覃小姐抽出一点时间到这里来,为我画像。”临别时,白坤说起郦华亭,“我现在的身体状态,能承受的工作量有限,但郦小姐新来乍到,对白帝的环境还很陌生,我准备先带她一段时间,再把总裁的位置交给她,所以现在只能让郦小姐屈就于副总之位,覃小姐能理解吧?”覃颜,“……”随从将覃颜送回省院。下车后,覃颜觉得像从一场梦里醒来。一切都不像真的。精神恍惚,根本不能开车,覃颜没去取车,摸去省院旁边的书店,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下来,发了半天呆。直到白楚发信息来,手机振动,才回过神。作者有话要说:白坤和黄誉坤是同一个人,白坤少一个字,我就统一写白坤,望周知。“清风拂面”好可爱,摸摸。谢谢谌趣。入v后留言变少了……三更对一个没有一粒存稿的上班族来说,压力真的很大,入v的三章写的我脑子都空了,我自己也不是很满意……总之谢谢大家对拙文的支持,我会更努力的。白楚在信息里说,“颜,今天一天我都没吃进东西,都是吃了就吐,我好饿,可是闻到就想吐,怎么办,好怕饿到宝宝。”覃颜的心揪成一团,“这样怎么行,你想想,有什么想吃的,我就是掘地三尺也找来给你带回去。”白楚答非所问,“颜,我想你了。你是在加班吗?到现在都没回来。”覃颜,“我马上就回去。”将信息发出,覃颜便站了起来,快步走出书店,进了省院的院子,正准备取车,白楚的信息又发了过来,“颜,我突然有个想法——我想去市区觅食,不定目标,见到小馆子大饭店什么的就进去看看,说不定有我能吃的呢。”覃颜,“好,我去接你。”白楚,“你先不要开车回来,4号线我到现在都没乘过呢,你先搭4号线回来,我在站台这儿等你,咱们一起乘电车去市中心,逛完了应该很晚了,就开车回来。”覃颜,“好。”把车开到最近的4号线站台,在旁边找了个地下停车场停了车,覃颜一路小跑着到了站台,正好有一辆橙色的电车驶来,覃颜便跳上了车。就在跳上车的一瞬,覃颜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串结论——白坤的精神某种程度上已经先于身体崩溃;白坤对她有非同寻常的感情;白坤现在不信任身边所有人,但是信任她;……在书店呆坐那会犹如思维便秘,现在不去想了,结果一下子通畅了。电车到城西别墅,是倒数第三站,车内的乘客已经所剩无几,覃颜下了车,看到站台上,张慧芳正陪着白楚说话,脚边一只小雪球滚来滚去。覃颜走过去,“妈,楚楚”小雪球抗议,“喵~”,都不跟它打招呼。覃颜蹲下身,揉揉小毛球的脑袋,“小团子。”张慧芳把一只超大的购物用编织袋挂到覃颜身上,“在市里买了东西,都你提着,可别累到楚楚。楚楚现在怀着两个宝宝,身子重,一定记得走几步就坐下来歇歇……”没完没了地交待着。覃颜一脸嫌弃,“妈,我是你亲生的吗,你眼里就只有楚楚,我工作了一天也很累的好不,也不关心一下我。”白楚笑眯了眼睛,要不是怀孕了,这么开心一定要在站台上跳段天鹅湖。往城里去的电车来了,覃颜扶着白楚上车,小团子迈着小步儿也要跟上去,张慧芳把小团子抱起来,“她们两个逛街去,街上人多,你跟了去,这么小一丢丢,还不够人家一脚踩的,乖,跟奶奶回家。”覃颜,“……”这是什么时候把小团子认做孙女了?电车驶离站台的时候,覃颜看着张慧芳抱着小团子离去的背影,眼睛有些发酸,对不起,妈,本来准备过个两三年就给你生个孙子的,现在看来,要往后再推几年了……电车里乘客不多,两个人在靠窗的座位面对面坐着,白楚两手托腮盯着覃颜看,她家覃小姐可真好看,怎么也看不够。她本来饿着,现在看着覃颜的盛世美颜,幸福感将周身每个毛孔都溢满了,也感觉不到饿了。覃颜,“……”又不是没看过。伸手遮住白楚的眼睛。别看了。车里是人少,又不是没人。眼睛太亮了,犯规。白楚揭开覃颜手,握住,眼睛依然盯着覃颜看。在瑞士,她家覃小姐拿去她初夜的时候,技术简直不要太差,但她还是high了,那双手虽然总是显的不知所措,也不懂把握节奏,可是它们漂亮呀,最重要的那是她家覃小姐的手。别说她家覃小姐非常努力,就算把手放在那里不动,她都能high。不只是手,她家覃小姐哪儿哪儿都性感的不要不要的,嗯……想什么呢你。覃颜伸出另一只手去遮白楚的眼睛。眼睛太色了,犯规+1。白楚把覃颜两只手都握住了。覃颜挣了一下,没挣开。就不动了。她就是撒个娇。本来也没想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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