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温暖如春。白楚要放热水给覃颜泡手,覃颜看了看冻的通红的双手,“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至于起疙瘩。”白楚不依,“快过来”,把覃颜双手浸入微微有些烫的热水中,覃颜避免触碰白楚的手,白楚去拿毛巾。覃颜,“昆城没陪你一起来?昆家怎么放心你一个人住在这里。”白楚,“公公为让昆城接班,各种造势,我当然要配合宣传,婚后行程一直安排的很满,也就这两天才得时间喘口气,公婆都知道我是从小放养的,很关切我的状态,前两天我说有点乏,他们就说让我休息几天,昆城一直反对将我卷入公关战争,迫于公公的权威也是没办法,公婆同意给我放假,他当然不会反对。”停了停,“昆城是有野心的,对接班很上心,一刻也不忘工作,你想他怎么舍得陪我来,这里的安静和慢节奏,他受不了的。”覃颜,“多好,老公接班,将来你就是昆家主母。”白楚,“你知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还没有吃午饭,想你给我做。”覃颜,“可是我已经吃饱了”,说是这样说,双脚已走进厨房,看看都有什么食材。白楚,“你买了那么小一个蛋糕,就没准备给我吃。自己独吞生日蛋糕,一口都不给寿星吃,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过份的人。”覃颜,“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饿了,随手买来充饥。”白楚在心里偷笑。不忍揭穿。覃颜倒了一些面粉到汤碗里,揉了一团面,没有擀面杖,就用红酒瓶代替,擀了一片薄饼,锅里放上油,煎到两面金黄,在一面打了一个鸡蛋,翻过去煎熟,出锅,涂上咸面酱,放两片火腿,一块牛排,几片生菜,卷起来,递给白楚,“就这么吃好了。”白楚接过来咬了一大口,嚼了嚼咽到肚里,点点头,“好吃。不过要是有去年那个酱牛肉就更完美了。”覃颜没想到她还记着这个,“放心,在这里吃不到的,他们家的味道别人学不来。”白楚,“这个饼这么好吃,你怎么现在才做给我。”覃颜,“……闭眼吹。其实做失败了,我看路边摊大婶做的时候,饼煎的鼓起来,戳破,鸡蛋灌进去,但是我煎的时候,都快煎焦了,打死不鼓。”说着耸了耸肩。白楚被逗笑了,“形式不重要,只要味道好。所以这个叫什么饼?”覃颜,“别人家的叫鸡蛋灌饼,我这个只能叫鸡蛋煎饼。”看着白楚吃的津津有味,皱了皱眉,“真有这么好吃?”忽然凑上去咬了一口,唇和白楚的不期而遇,柔软的轻触,旋即离开。白楚瞳孔瞬间失焦,吞了吞唾沫,她现在不想吃煎饼了……“味道还行”,覃颜转过身去,一边煮咖啡一边评价,“以前考研的时候,每天上自习到十二点,每每到□□点就饿了,肚子咕咕叫,那个点食堂师傅差不多都下班了,我和方幂就去北门路边摊买鸡蛋灌饼,那位大婶真的厉害,风雨无阻每天摆摊到十二点,最后一波下晚自习的学生走了她才走……她做的饼味道是真的好,每次吃,人都要飘起来,美的像神仙一样。”白楚听的入了神,“你看到大婶会不会想到阿姨?”覃颜点头,“会。我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我妈。想起我妈吃过那么多苦,在心里对自己说,覃颜,加油,不为自己也要为妈妈拼一把。凭着这样的信念走过了那段日子。”白楚想起丹雪公园的往事,“我很喜欢阿姨。阿姨很慈祥,人也善良。虽然脸上鱼尾纹和法令纹都很明显,眉眼还是很好看……颜,你和阿姨一样的眉眼。”覃颜,“很多亲戚都说我五官随爸爸多一点。”白楚坚持己见,“我觉得像阿姨多一点。”覃颜,“年轻的时候人们就说他俩很有夫妻相,现在是越来越像了。”白楚回忆了一下两夫妻的相貌,点点头,“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阿姨和叔叔长的很像来着……”说起叔叔,白楚心情有点复杂,“……我开车栽下阶梯的时候,前方明明一个人也没有,当时我以为自己小命要完,吓的趴在方向盘上,谁知道竟然成功停了下来,等到抬起头的时候就发现叔叔一身是血躺在车前……”覃颜,“……别提了行吗?”白楚,“叔叔真的是……哈哈。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叔叔,在我生日前送我一份大礼,让我十七岁就找到了老婆,不然都不知要蹉跎到什么时候。”覃颜,“……”白楚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覃颜有一刻恍神,仿佛看到当年那个粉团玉凿玉雪可爱的少女白楚……“事发前,因为我说要放弃考研,妈把爸骂了一顿……爸爸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和命运抗争。虽然我不支持他的做法,但……”“我也不是不喜欢叔叔,我就是觉得叔叔……很不一般。”覃颜,“都词穷了。也是难为你了。”作者有话要说:“钰琦vj”,房子是覃颜,这章更完旋木要休息几天,勿念。咖啡煮好后,两个人在客厅坐下来,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白楚说出去吃,去四年前吃过的那一家吃奶酪火锅喝冰川葡萄酒,提前庆祝二十二岁生日。覃颜点头,嗯。餐厅离家很近。两个人决定走着去。路上下起大雪,白楚替覃颜把羽绒服帽子戴上,“镇上有一家滑雪场,明天去玩吧”,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仿佛又回到十七岁,全然忘记自己已经是昆太太了。覃颜,“……我不会滑。”白楚的大衣没有帽子,覃颜把白楚的围巾解了,拂去白楚头发上的落雪,用俄罗斯大妈的扎法,把白楚的头包起来,在脖子上绕了一圈,系的结结实实。白楚配合地把自己头发掖掖好,以免遮住视线,“我可以教你呀。要不坐滑雪车?简单。坐充气滑雪艇也好玩,我抱着你滑。”覃颜,“昆太太请注意形象。”白楚撅起嘴,“别人说我是昆太太就算了,你也说我是昆太太,你明明知道我是覃太太。”覃颜,“昆太太你已经不是小孩了。”白楚,“覃太太永远十七岁。”向前一跳,立起脚尖,准备跳段天鹅湖,结果脚下一滑,仰摔在地。覃颜掩嘴笑,“你已经比十七岁老了五岁,接受现实吧”,走过去拉白楚起来,拍着大衣上雪,“这要是在国内,给记者拍到,昆太太你淑女的人设就崩了。”白楚,“淑女什么的都是装的。做昆太太太累。我还是喜欢当覃太太。”覃颜,“……你觉得我和昆元太子决斗谁会赢?”白楚,“……不要。这条路我们两个一起走,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险。”覃颜,“让你失望了,我是有底限的——不和有夫之妇走。”白楚沉默了一会,“你确定是来度假的吗?还是你不懂怎么放松?要不要我教你?”覃颜没有回应。吃饭的时候喝了很多葡萄酒,覃颜脸颊红红的,依然不说话。白楚知道说错话了。想要解释,又觉得语言太苍白,准备晚上在床上化解。但是在床上又做错了,她轻轻牵引覃颜的手到自己身体下面,覃颜身上的温度一下子就消失了,整个人变的冰冷。白楚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举动,覃颜有充分理由相信这是婚姻带来的变化——白楚已经习惯承欢身下,此白楚已非彼白楚。白楚意识到自己犯了很愚蠢的错误,但她并不打算解释,而是笑着调侃,“我以为你不会在乎。当年我因为罗世彬发脾气,你骂我幼稚,说我只配和初中生谈恋爱。那你现在的表现算什么?你都二十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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