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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都是欢声笑语,喉头酸涩。
又抿了一口荔枝水,温南星察觉自己有些头痛。
物理层面的痛,像是有人用锤子,一下又一下敲着他的脑壳,钝重得连他起身走出门的步伐都有些虚浮。
只能像蜗牛一般缓慢挪着步子。
一步,一步,又一步。
迈出缓慢,落地郑重。
推开门,风铃声顺着微凉的冷风直直灌入他的衣领,不由分说且蛮横地钻进皮肤。
温南星却舒服得眯起眼睛。
“怎么在外面吹风?”
几位叔们难得一聚,又都是爱喝老酒的性子。
岑黎拿了几瓶酒的功夫,就见温南星一个人坐在沙滩围栏边上。
听见声音,温南星偏头,修理适中的黑发于空中飘扬。
顿了一下,岑黎暂且搁置那一箱子酒,坐到他旁边,问:“不冷?”
温南星摇头:“热。”
远处小木屋里突地灭了灯,静了一秒后,室内亮起一盏莲花灯,接着欢闹声、唱歌声此起彼伏。
“他们在唱生日歌?”温南星听出旋律。
岑黎看了眼:“嗯,陈妙妙生日。”
温南星怔愣:“今天吗?”
他没听说陈秒秒说起过。
“那我什么都没准备……”他突然慌忙,伸手去摸自己口袋。
口袋瘪得仿佛回到刚来那天。
岑黎笑:“你准备什么。”
“距离她真正生日还有半个多月呢,”他说,“只是一直以来都是今天过。”
温南星疑惑:“为什么?”
“她妈是生她的时候难产走的。”仰望星空,岑黎沉声。
她的生日是生日,可也是忌日。
除了缄默还是缄默,一时间没了说话声,风声便显得喧嚣。
岑黎侧着身子,在看他。
这个角度望过去,能看出温南星眼神有些朦胧,泛着水雾气,以及稍显沉重的呼吸声。
都看得一清二楚,听得一清二楚。
即使是那天在天台,也没见他向外展露过情绪。
“想家了?”岑黎犹像他肚子里的蛔虫。
间隔了许久,温南星才捏起两根手指:“一点点。”
岑黎心里恍惚间升起一种微妙的感受。
总是寡言的青年,这会儿更添了两分落寞,孤独。
就像昙花一现,保不准哪天就不见了,回去……
“还没问过你,你是从南方过来的吧?”岑黎不清楚他先前的情况,也不知道他打哪儿来。
闻言,温南星稍顿一下。
岑黎大抵要问的是他的家乡,但真要说,实际上他是从国外飞回来的,中欧南部,山地国家。
中和一下,他模棱两可回答:“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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