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泱泱把一只杯盏递到了容衍手上:“上次跟王爷对饮,奴家知道王爷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想来是心中有芥蒂,怕不干净——奴家这杯子,确实用过。”她声音甜媚,却一字一顿,千回百转。容衍说:“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这样?”这椅子面儿都换了,换个杯子又有何难?“可是王爷把奴家当长辈,又让长辈久等……”夏泱泱浅笑了一声,纤纤素手往容衍手上一搭,倒把那酒盏碰到自己唇边,轻轻啜饮了一小口,“就该王爷称不了心。”换个地方,旁边若还有别人,夏泱泱这两句话已经是僭越之极。可是这时候是三更,四下无人;这小屋里,更是不会有容衍把那支花放到鼻子底下,轻轻嗅了嗅。花刺上挂着他锦袍上的一线丝缕。春蚕吐丝,至死方休;织女纺布,呕心沥血;又有那绣娘,那裁缝,更不用提那漕运,千里万里,把那织锦的丝料运到京中。然后这看似华美,实则血汗淋漓的一缕丝,被夏泱泱故意放在容衍椅子上的花刺挑开。“姨娘,你把这花落在本王椅子上了。”容衍冷着一张脸,“你欺本王看不见。”他摸着桌子的边缘,走到夏泱泱的椅子旁边儿:“姨娘好大胆……”容衍把玫瑰举到夏泱泱面前,左手紧紧地攥紧细长的花茎。“这是你做得好事。”声音柔和,却好似绵里藏针,总觉得他还有什么后招儿似的。容衍的手并不细嫩,铁扇子,暗器,手掌又滑又薄,可是他知道该怎么用力。况且,容衍这手本就被木刺伤过。那花刺寸劲儿钻进皮里去,刺穿了嫩肉,一抹红从手掌里溢了出来。虽然不狰狞,却也分明。他扔了那花,把那染了血的手掌罩在夏泱泱的脸上。夏泱泱在他掌下含混不清地呜咽,脸颊上斑斑点点的猩红,是容衍掌心的血。她对这男人不过是有那么一点儿色心,这点儿色心就让她做这任务的时候,帮着她,对他那些算不得磊落行为稍微闭上眼睛。可是,若是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带了别的意味呢?夏泱泱看着他狠狠地任由花刺一点一点地深入他自己的皮肉,这比她谋划的还要狰狞。他的手是受过伤的,现在伤口上叠了伤口,花刺扎或许不是大事,可这是扎在了刚刚生出的嫩肉上,疼里带着痒,痒里带着疼。要说有什么感觉更加接近,那就好比用新切开的纸在虎口划了,不起眼,但难受。他对自己算不得善良。“是了……”夏泱泱扯了扯嘴角,“是我不妥……”她眼睛里仿佛有星河流动,声音里忐忑着,却提起尾音,生生加上了期待。夏泱泱看得出,容衍对这回答是满意的。他眉心瞬间放松,脸上又恢复了那温润如玉偏偏公子的假象。“那姨娘就更应该跟本王回府,好好学学规矩。”容衍长身玉立,声音清洌如朗月。“奴家不愿……王爷难道要强行逼迫奴家?!”她声音含羞带怯,却没有恐惧,尾音里透出一丝甜媚,勾人神思。容衍轻声咳了一下,他锁骨上方的筋脉跳得厉害。夏泱泱摸着自己的脖子,愈发妖娆起来:“王爷非要这样对奴家,奴家却也没有法子,只能咬舌自尽,以此明志了!”这话说完,容衍也就听不见夏泱泱的动静儿。但是他没动,他的手微微弓了起来,在腿上敲着——一下儿,两下儿……大约敲了五下,容衍听见前方一声幽幽的轻吟。他倏得往前迈了一步,探出手去,指尖触碰上夏泱泱的发丝。于是拇指和食指就掐起夏泱泱的下颌,生生把她的小口捏开。他鼻尖凑近夏泱泱的口,浅浅一嗅,口脂清甜,像是他碾碎的玫瑰。她温热的气息刷在容衍鼻尖的毛孔上,让这毛孔都泛着潮气,夏泱泱小口中弥散着薄荷气息,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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