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言本是不该传得如此迅速,妄议皇室乃是杀头诛族大罪,但市井小谣依旧还能唱得讽而巧,很难看不出来这是出自于蔺朝兰的手笔。这下所有人都懂了,蔺朝兰想要扶周观上位。虎符带人不知所踪,瑞王府上下自然遭了问责,周绥懂得蔺朝兰的意思,不过是逼着他认下结亲之事。但不管他认与不认,蔺朝兰最后的目的都是那块能调兵权的虎符。“我和晁叔去。”周绥下定决心,“此事瑞王府在太后手下难逃一责,我请旨与送粮援队同时出发,先假意折一次‘将功补过’之机。”“不可,上次我便不赞成。如今阿绍生死未卜,你这会儿去不是剜我的心吗……”周岱还未说话,薛碧笙就直接带着哭腔否了周绥这提议。“碧笙……”周岱好声好气地哄着薛碧笙,只叫她勿要忧思多伤,让缘香扶她先去休憩。“父亲,你便让我去罢。”薛碧笙走后,周绥便同晁北尧跪在一处,“瑞王府现被拿捏,如今我去漠北寻人是最好一策。既不为难瑞王府,也不劳累父亲母亲,我亦可躲一躲那姻亲。”周岱望着从小不曾在自己身旁长大的大儿子,倏忽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从座上起来,脚下的步子略有些跛,将一枚刻着“羽”字的金令牌挂在了周绥腰上。“你去罢,带上羽卫。”周岱扶他起身,“沈三一事我也知晓,你娘那里,我去说,我对你唯有一点。”周绥垂首倾听。“平安归来。”作者有话说:背景线是有点破烂稀碎…大家可以当做玩乐看看吧(望天jpg)薄情京城如今风云变幻,说是幼年太子监国,实则多是太后操纵、周观辅言。朝廷也有忠臣颇多怨言,但太后一人独大,这些忠志之士倒显得寡不敌众。周绥这番假意请罪去寻周绍收虎符的把戏,蔺朝兰也不知是否是真是胜券在握,还是不大在乎。周绥不仅没大费周章,反而轻而易举地就得了如今监国小太子的旨意,也就是蔺朝兰的意思,奉命去往漠北。草粮驰援不待人,周绥临行前很赶,本以为京中的一堆事要等他事后回京再理,却不巧地都凑上了门。李重衡神情凝重地回来时,周绥正替周岱的赤马红霄喂谷草。红霄是久经沙场,陪着周岱出生入死征战的老马。本是傲气昂扬的脾性,在待周绥时竟也同待自己的主人一般亲和。周岱知晓后便将红霄牵给了他,也希望红霄能佑自己的孩子平安。“你怎么了?”周绥将草料喂完,又摸了摸马颈上的毛,回头去望李重衡。“我在陌巷见到高婆婆了。”周绥一愣:“高诩的母亲?”“是。”李重衡点头,“我还见到了杨姑娘……和她的孩子。”周绥一听李重衡称杨静宛为“姑娘”,便知道他是听说了关于高诩的事了。他曾派人去探查过,但高诩似乎自见到周绥之后便日日警惕小心,手下的人跟了大半个月也没发觉高诩有哪些不对劲之处。“孩子?”周绥一想到孕中的周琼衣,再联想到杨静宛和她的孩子,脸色便沉了下来,“在哪儿,你带我去,我要见一见她们。”周绥确定像周琼衣这样心性的人,若是周琼衣知晓了高诩此前不仅有妻还有子,定然不会允他入赘。高诩竟真敢欺上瞒下。李重衡带着周绥路程中又添几句:“我遇上他们时,孩子似乎病了,杨姑娘急着带他上医馆……他们身上似乎没几分钱,我便都给他们了。”“没钱?”周绥听后有几分不可置信,先不论高诩攀不攀高枝的事,把母亲和发妻接来京城后却无钱安置,这还能算是个男人吗?南边几乎都是较穷的百姓所居,周绥这才反应过来“陌巷”正是乞丐常年流窜乞讨的地界,在京中也是最乱的一带。医馆门口围堵了一大堆衣衫褴褛的乞儿,有病的也有饿的,都在跪下或是匍匐祈求有好心人能发发善心,李重衡眼尖地发现里头抱着婴孩双目失神的杨静宛和身后背对着的高婆婆。“高婆婆——”李重衡唤了一声,护着周绥挤了进去,坐在破木凳上等着问诊的两人皆是回头。李重衡见杨静宛依旧握着手中的钱袋子,却是一动不动,只在凳上红着眼:“为何还在此等候?”“他们说,钱不够,叫我们出来等……”杨静宛花容之上似有几分崩溃,又不得不哄着怀里哭闹的孩子,“怎么办……怎么办……”周绥蹙了蹙眉,看向杨静宛怀里满面通红的婴孩,多年病罐子的直觉暗道不好,抱过孩子就往里头去,将所带的钱皆砸在柜台之上:“这样够多了吗?人命关天,竟还有以钱不够推脱的,‘医者仁心’都被金钱噬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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