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泓看出了周绥的担忧,拍了拍他的肩:“此事尘埃未定,多想无益。我原本以为你该是想回去同你爹娘团聚的,才提早跟你讲。”爹娘……周绥脑海里想着这两个字,实际上对应的面容早就已经模糊了起来。在他的记忆里,唯一鲜活的就是在这坞山村里的一切。外祖父,李重衡,林原,甚至是坞山村村口的大黄。坞山村几乎就是他的家,他又如何能轻易割舍抛下?薛泓见他有些难过,便转了话锋:“对了,你爹还亲自给你取了几个表字,先给我看了。我觉得都太重,不好。”周绥困惑:“太重?”“子鸿、元鹏这些,太板正了。”古板的薛泓难得提出这样的评价,“不适合你。”周绥听了轻笑:“那祖父欲予我何二字?”“雪飞玉立尽清秋,不惜奇毛恣远游。”迎面吹拂的清风撞了周绥满怀,他微微眯眼。“‘怀恣’,如何?”花环“哎呀,你把它倒过来,贴着丝抽,轻一点呐……”周绥在不远处见李重衡和小优从满草地乱跑放着纸鸢到最后蹲在茶树下,两个脑袋都快要撅到地里去。“在做什么?手别弄得脏兮兮的,这会儿没水洗手。”周绥走到他俩身边,出言提醒道。小优听到声响,抓着手上的三瓣草回头:“我在教哥哥玩这个呢。”周绥瞥了一眼小优手中的草:“这是?”“钩钩草,我经常玩。”小优满是自豪地答,“周先生,原来你也不知道呀。”“再来。”李重衡在一旁撕好了新的一株,叫回了小优,神情专注。周绥半靠在后面的树干上,抱臂看着李重衡手上的钩钩草与小优书上的勾在了一起。紧接着见他食指微微发力一拽,将小优的草给扯断了。“我赢了。”李重衡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小优,反而是仰头看向周绥,笑意盈盈的模样就像是在求夸。周绥来了兴致,他以前也没玩过这个东西,甚至都没听说过,他照着李重衡手上的那只钩钩草,在旁边随手摘了一朵:“这怎么玩?”小优年纪小,难得做起了那教人的小老师,尽管是教人如何做游戏的。她刚要挪到周绥身边手把手教,李重衡便抽走了周绥手里的那一只,转头去草丛里翻找,折下了一朵比方才更大的一只沟沟草。“这个个头更大,好赢。”李重衡递给去给周绥,又低头撕起了刚才从他手上拿走的,“试试。”李重衡将被抽完茎丝的钩钩草伸到周绥面前,周绥迟疑一秒,学着他的动作轻轻拉扯,拽下了李重衡手上的草。“哼!哪有你这样让着人的,还把我教你的怎样好赢就这样告诉周先生,没意思。”小优叉着腰站在一旁,看到胜负结果连道几声好不争气。周绥淡笑,摸了摸小优的后脑勺:“这草再薅下去,这块地就要秃了。去,到薛夫子那儿拿吃的。”小优见到其他人都去了薛泓那里,也顾不上和李重衡计较,一溜烟地就跑了。周绥见李重衡还背对着自己,蹲在地上扒着那处草丛,开口道:“喜欢?这草村里应该遍地都是,回去再玩。”李重衡听后双手兜着右边衣袖站了起来,周绥看不见他袖口里藏了什么,只用肉眼看觉得还挺沉甸甸的。“藏吃的了?”周绥看了看手边李重衡带来的食盒,掀开木盖来看,里面同他出门前看时是一样的,并没少了什么。“过会儿再告诉公子。”李重衡上前将食盒最底下的蒸梨汁拿出来,递给周绥,“早晨太匆忙,只放得下这一蛊。你快喝,别让小优瞧见了。”周绥回首望了眼围在薛泓身边听故事的一群孩童,小优抱着一根煮玉米坐在正中间,并没有看过来。“还以为你是特意拿来哄小优的。”周绥接过瓷碗,用白勺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来。“那也给她做了其他的啊,青团,酥饼这些。”李重衡摸了摸鼻尖,“你先吃着,我很快回来。”还没等周绥说话,李重衡转身就跑,样子不输几分钟前听到吃的就往薛泓那里跑的小优。周绥轻摇了摇头,兀自喝着梨汁。“周公子。”周绥抬头,与对方对上视线,礼貌地点点头,却也将食盒挪开,给他腾了个能坐下的地儿。来人是宋议渊,前段时间才来到坞山,在学堂里任教,周绥同他不太熟。听薛泓所说,此人年有二十又一。明明是位敬贤礼士,却屡次在乡试名落孙山,最后才被薛泓留在学堂里做教书先生。周绥自初次见面打过招呼说过两三句话后,在学堂里遇见了也仅是点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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