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怎么肯见我?”
“你找我两次,第二次还是托上托,一定有要紧的事,告诉我,为了基么?”
她既然这么大方,明人眼前不打暗话,我也就清、心直说:“关于你身世问题。”
她的脸色陡然变了,在几秒钟内转为苍白。
她瞪着我,霍地站起来,但不失为镇静的说:“郭先生,恐怕我又得请你离去。”
“对不起。”
“请。”她拉开房门,不愿多说。
我一出门,她立刻把门关上。
事有蹊跷,倘若地的身世没有秘密,何须这样?
我在会客室外静坐,想整理一点头绪出来。
露斯问我:“郭先生,你怎么了?”
我微笑,“没甚么。我这才知道,司徒小姐不是我想像中那种人。”
“是的,”露斯很高兴,“像上次,那个查尔斯林把公司的营业秘密泄露出去,公司要开除他,但碍着他跟一个董事有亲戚关系,谁都不肯做丑人,于是这种事天经地义又落在司徒小姐头上……”
原来如此。
可见这份工作也不尽是威风这么简单。
这些都还是小事,要对公司盈利负责,才是大事。
甚么消息都得不到。
母女都不肯说一个字。
艾莲很着急,我则处之泰然。司徒太若要达到目的,就非得向我们公开事实不可。
她迟早会找上门来求我们。
果然,人来了。
仍然打扮得很漂亮,斯文有礼,一亮相就使我们觉得欠下她一大堆东西。
她一声不晌,出示一张出生纸。
我接过看,上面父母的名字分别为司徒让、谢玉英,孩子叫司徒慧中,一九五六年九月二十五日生。
司徒慧中的确是她的女儿。
真的令人不置信,两母女没有一丝相同之处。
她又给我们看身份证,上面的名字的确是谢玉英,照片也瞒不了人。
验明正身后大家都异常沉默。
终于文莲说:“我去把司徒小姐请来。”
我说:“此事包在我身上。”
阿姆对于我的勇气很诧异,“咦。”
我补一句:“她不是不讲理的人。”
阿毋提醒我:“才说她是母老虎。”
“我错了。”我勇于承认。
司徒太太说:“我回家等你们的消息。”
“慢着。”我说:“告诉我,司徒慧中因何离家出走。”
“她与我合不来,不要我这个母亲。”
“为甚么?”
司徒太悲从中来,又哭泣。
可是她一双妙目,也不肿,只见动人。
我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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