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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第1页）

洛平看着他不说话。

原序苦笑：&ldo;大人别想太多，我并没有要对您用刑的意思。说实话，我没有见过比您这件案子更难办的事了‐‐动又动不得，放又放不得，皇上和宁王还在较着劲……&rdo;

&ldo;十五天了吧。&rdo;洛平忽道。

&ldo;什么？&rdo;

&ldo;我被关进来，有十五天了吧。&rdo;

&ldo;是，今日刚好半个月。&rdo;

&ldo;北疆战事如何了？&rdo;

洛平冷不丁问了这个问题，原序有些意外：&ldo;前日听说越王大败北凌军，已签订了休战协议，正要凯旋归来。&rdo;

洛平露出微笑：&ldo;这可是大喜讯啊。皇上和宁王都会把精力放在这件事上的，所以原大人把洛某的事情暂时放一放也无妨，无需担心不好交代。&rdo;

原序愣了愣道：&ldo;……洛平，是老天眷顾你，还是你真的神机妙算，身在囹圄，居然还能这般淡定自如？朝中的局势，你看得比我还要透。&rdo;

洛平摇头：&ldo;整日无所事事，瞎猜而已。&rdo;

正说着，原序抬头望了眼台阶，起身相迎：&ldo;公主殿下。&rdo;

周嫣示意他免礼：&ldo;多谢原大人为我安排，请让我与洛平单独聊聊。&rdo;

&ldo;是。&rdo;原序恭敬退下。

&ldo;洛平。&rdo;周嫣首次一袭素衣出现在洛平面前，退去那些繁复的发饰，只高高绾起一个发髻，脸上亦不施粉黛，眉眼间带着周家人的英气。

她说：&ldo;洛平，你还好吗？&rdo;

洛平拢了拢囚服的袖口：&ldo;在下衣食无忧，过得很好。&rdo;

周嫣笑：&ldo;你还真是个知足的囚犯。&rdo;

洛平谦道：&ldo;殿下谬赞了。&rdo;

周嫣也在原序刚才坐过的地方席地而坐，聊家常一般地说道：&ldo;你知道吗？当初父皇对北凌存有隐忧，我一直害怕他会让我去和亲。&rdo;

&ldo;殿下多虑了，先皇绝对舍不得。&rdo;

&ldo;是啊，所以他把我赐给了振远大将军徐睿。&rdo;

&ldo;徐将军祖父为开国元老，家世显赫，又年轻有为，做驸马也算门当户对。&rdo;

&ldo;说得也是，夫君对我也很好，身为皇族之女，我也没有什么怨言了。只不过，自洛大人你入狱之后，我心里总有些不安。&rdo;

&ldo;殿下因何事不安？&rdo;

&ldo;说不上来……我觉得，北疆战胜，明明是大喜之事，却不知为何，让整个朝堂动荡起来，暗地里，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rdo;

洛平不动声色：&ldo;越王手握兵权，殿下所思不无道理。&rdo;

周嫣凛然：&ldo;如果他当真心怀不轨呢？我夫君守着秣城的最后一道防线，无论是面对宁王还是越王的野心，他都会是首当其冲的王城护卫。&rdo;

洛平抿唇不语。

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周嫣的敏锐超出他的预计。

&ldo;洛平，我要你告诉我，你是站在哪一边的？&rdo;

&ldo;在下一介阶下囚，站在哪一边有什么关系吗？&rdo;

&ldo;有的。&rdo;周嫣说，&ldo;可能你不相信，你在我心目中，是天下间最聪明睿智的人，虽然当初愣愣的，经常被我耍。&rdo;

洛平叹笑：&ldo;实在不敢当。&rdo;

周嫣等着他的表态。

洛平从草铺上站了起来。

他走到牢门边，看着周嫣认真地说：&ldo;殿下，洛某自然是站在大承的君王一边的。&rdo;

&ldo;是吗，大承的君王吗……&rdo;周嫣轻喃，眉睫低垂，看不出所想。

洛平在墙上划的正字恰好满了五个。

那一日原序来看他，第一句话便是：&ldo;越王起兵了。&rdo;

洛平没有表现出惊讶：&ldo;我想，他是要清君侧。&rdo;

&ldo;没错，他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rdo;原序道，&ldo;可是他仗着兵权在手，未与皇上商议，就擅自在这个时候要推翻宁王……瓜田李下，很难让人不起疑心。&rdo;

&ldo;皇上是什么态度？&rdo;

&ldo;皇上也有所准备，正在调集振远将军和凛安将军手中的兵马火速回京，据说四王爷也已经从滨州赶回。&rdo;

&ldo;既然如此，越王又能怎样呢？就算他战功卓著，可他在朝中的没有势力，最多逞逞匹夫之勇罢了。夺天下，哪有那么容易。&rdo;

洛平一边随口说着，一边以指蘸了蘸碗中的水，在地上练字。

与平素所写的正经小楷不同，这幅字他写得大开大合，和着他的半敞衣襟，颇有些魏晋遗风，是狂放潇洒的草书。

原序离得远了，看不清他写的什么，犹豫片刻，他道：&ldo;朝中大臣也都说，越王在朝中势单力薄，仅凭数万士兵，就算得到了皇位，也得不到人心。可我却觉得，未必如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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