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作想起,第一次看到这本笔记时,令他格外震撼的是&ldo;她每天似乎都很期待他们的来访&rdo;。当时的勇作也同样期待去医院玩耍。
不过,这本笔记里有些内容令人无法一味沉浸在感慨当中,不,该说令人起疑的成分居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早苗和瓜生和晃‐‐或许该说是和瓜生父子之间的关系。
读过该部分记录后,也就不会奇怪于瓜生直明和早苗的离奇命案有关。毕竟,他是早苗的监护人。
然而,勇作无法理解直明对命案的反应,他恐怕曾经劝警方放弃调查这起命案。
勇作还记得,兴司的上司曾经为该案到过家里,好像花了好长时间试图说服兴司,却未果,悻悻拂袖而去。他当时或许是这样说的:&ldo;和仓,你就别钻牛角尖了,又没找到他杀的决定性证据。再说,杀了那个女的,没人有好处啊。从早苗的智商来看,即使自杀的可能性不高,也很可能是意外。那天夜里万里无云,早苗可能半夜醒来,想打开窗户看星星,但身体向外探得太多,以致失去平衡而坠楼。就是那样。你就那样告诉自己吧……&rdo;。
兴司在笔记本里提到,岛津警局内似乎从一开始便对他杀说持消极看法。
上司无法说服兴司。几天后,瓜生直明亲自现身。勇作认为,之前上司会到家里来,便是瓜生家对警方进行劝说的结果。
这次兴司接受对方的意见,停止了调查。
不知瓜生直明究竟对父亲说了什么。对勇作而言,这也是最大的谜。笔记本上也没有记载。
但勇作确信,父亲兴司绝对没有放弃&ldo;早苗死于他杀&rdo;的看法。他在笔记本中间写了几个理由:
早苗恪守就寝和起床的时间。护士们的证言提到,她不可能在半夜下床。那么她可能半夜开窗看外面吗?
住在隔壁病房的患者听见的是谁的脚步声?早苗在病房里穿的是拖鞋。
早苗打着赤脚。就算只是开窗看外面,一般也会穿上拖鞋吧?
听说从前有人带早苗到医院的屋顶时。她大哭大闹。她是不是有恐高症呢?如果有,就不可能从窗户探出身体。
命案发生当晚,有好几个人目击医院大门前停了一辆大型黑色轿车。那难道不是凶手准备的交通工具吗?
从这几个疑点一路看下来,勇作能充分接受兴司坚持他杀说的理由。更令人怀疑的,是为什么当时警方不更深入地追查呢?
勇作看着这个笔记本,决心要设法找出真相。他觉得,兴司也希望自己那么做。兴司虽然没有在警界出人头地,但对每一件案子总是全力以赴,以自己能接受的方式办案。他唯一的遗憾,恐怕就是这起&ldo;脑外科医院离奇死亡命案&rdo;。
然而,勇作拿到这本笔记本时,早已不可能重新调查那起命案了。时至今日,还有多少人记得那起案子呢?
勇作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向瓜生家的人打听,或许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但要采取行动却不容易,就算要向他们打听也无从下手。若突然登门造访,要他们说出早苗死亡的真相,只会被当成疯子。
勇作左思右想苦无对策,后来因为每天忙于繁重的工作,不知不觉间,彻查真相的心情渐渐淡了。
他没想到,这次的命案竟然会扯上红砖医院。
勇作想,试试看吧。不知道这起命案和早苗一案有多少关联,但尽最大努力吧。
&ldo;这起命案是我的案子,它和我的青春岁月大有关系。&rdo;勇作紧握手中的笔记本,在心中呐喊。
第四章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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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作心中那幢充满回忆的红砖医院早已面目全非。令人怀念的红砖建筑成了全白的钢筋水泥房子,简直像一栋高级饭店,而从前绿意盎然的院子大部分已辟为停车场。
勇作绕了一圈,试着找寻遇见早苗、美佐子和瓜生晃彦的地方,却遍寻不着。
不知是经营方针改变了,还是只靠脑神经外科无法经营,或者兼而有之,医院的名称也从&ldo;上原脑神经外科医院&rdo;变为&ldo;上原医院&rdo;。
这天早上,勇作一到岛津警局,马上去找西方,要求去调查昨天从须贝家回到警局后,让西方看的那张照片中的建筑。
&ldo;我总觉得见过那栋建筑,但昨天怎么也想不起来,就没表示什么看法。&rdo;
&ldo;你现在想起来了?&rdo;西方将照片拿在手里问。由于还不清楚照片和命案之间的联系,目前还没决定如何对这张照片展开调查。
&ldo;我想那大概是位于昭和町的上原脑神经外科医院,在我老家附近,所以我有印象。&rdo;
&ldo;哦,是家医院啊。听你一说,的确像医院。好,你就去走一遭。&rdo;西方目不转睛地盯着照片。
勇作想,幸好西方没有啰里啰唆问一堆问题。
他到医院前台报上姓名,表示想见上原院长。
&ldo;您跟院长约了吗?&rdo;身穿白袍的前台小姐一脸诧异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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