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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这里？&rdo;行惠夫人像歌剧演员般将双手在胸前交握，面向正前方，唯有黑眼珠看向斜上方，&ldo;昨天的场面很混乱……说不定家里的人有谁进来过。&rdo;

&ldo;昨天在这栋屋子里的，只有你的家人和佣人吗？&rdo;

&ldo;不，晚上还有几个亲戚赶来。噢，还有……&rdo;她轻轻拍手，&ldo;天色还早的时候，晃彦也来过。幸亏有他，不然只有我儿子俊和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rdo;

&ldo;晃彦……瓜生晃彦？&rdo;突然听到这个名字，勇作的心牵动了一下。但他并不意外。因为他相信，晃彦和这次命案脱不了干系。瓜生晃彦有没有进过这间书房？两本消失的资料会不会是他拿走的？然而，勇作完全无法理解晃彦行动背后的意义。

&ldo;我们今天暂时调查到这里。如果你想起什么，请随时与我们联系。&rdo;织田为这次调查行动下了结论，动手关上抽屉。第一层的抽屉却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无法完全关上。

&ldo;奇怪。&rdo;织田弯腰往里面一看，惊讶地扬了扬眉。

&ldo;怎么？&rdo;勇作问。

&ldo;里面好像卡了一张纸。&rdo;织田勉强将手伸进去，小心翼翼地将它抽出。夹在指fèng间的似乎是一张照片。

&ldo;这是什么建筑物？&rdo;

织田盯着照片，却不让勇作看，仿佛在说：那是他拿出来的，只有他可以看。他又问行惠：&ldo;你知道这是什么吗？&rdo;

照片递到面前，她马上摇头：&ldo;我没见过。&rdo;

织田又将照片递到尾藤面前，勇作总算看到了照片。尾藤说：&ldo;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呢？从外观来看像是一栋旧式建筑。&rdo;

&ldo;真的，好像一座城堡。&rdo;行惠也插嘴道。

这两人都说不知道，织田似乎也不太感兴趣。不过，他还是说：&ldo;这张照片可以由我保存吗？&rdo;获得行惠的应允后，他小心地收进西装口袋。

要是织田注意到勇作的表情，应该就不会轻易将那张照片收起来。

勇作甚至觉得，自己的脸色刷地变白了。他从来没忘记过那张照片中的建筑‐‐正是那所红砖医院！

7

美佐子半夜被噩梦惊醒。一个不知被什么东西追赶着的梦。照理说，她应该知道梦里追赶自己的东西的真面目，但一觉醒来，却只剩下满腹不快的回忆。她试着回想追赶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但总觉得想起来可能更不舒服，于是决定忘记此事。

美佐子翻了个身，转向晃彦。身旁却是空的。

她扭动身子，看了一眼闹钟。凌晨两点十三分。若在平常，这是晃彦熟睡的时间。

他在做什么呢？

美佐子不认为他去了厕所。一向睡得很沉的他不可能在半夜起床。她闭上眼睛。不知是否受到梦境的影响，心情还有些不平静。

忽然，美佐子听见叩的一声，接着是低吟声。她睁开眼睛，声音依旧继续。她起身套上睡袍，穿上拖鞋。低吟声一度止歇，但她感觉到有人在走动。

她来到走廊上，声音更清楚了。她听过那种声音，绝对是用锯子在锯东西的声音。为什么要在半夜锯东西？

声音来自晃彦的房间。美佐子握住门把手，却没有转动，她想门一定上了锁。晃彦很少让她进这间房间。他不在家时甚至将门锁上，理由是房里放满了重要的资料，要是被人动过，他会不知道东西在哪里。而且就算家里失窃，至少也要保住这间房里的东西。

美佐子放开把手，敲门。敲了几下，刚才听到的声音就像有人关上了开关，戛然而止。

隔了一会儿，门锁喀嚓一声打开了。门打开一半，睡衣上套了一件运动外套的晃彦现出身影，他的脸颊看起来微微泛红。

&ldo;你在做什么？&rdo;美佐子一边瞄着房里的情形，一边问。她只瞥了一眼，看见锯子掉在地上。

&ldo;做木工。&rdo;晃彦说，&ldo;我在做明天实验要用的器具。我忘得一干二净，刚刚想起来。&rdo;

&ldo;是吗……家里有材料吗？&rdo;

&ldo;嗯，勉强凑合着用……太吵了，让你睡不着？&rdo;

&ldo;不是，没那回事，你要早点睡哦。&rdo;

&ldo;好。&rdo;

晃彦动手关门。突然，美佐子轻呼一声。

&ldo;怎么？&rdo;

&ldo;啊，没什么……你是为了这个，才带那管瞬间接着剂回家的吗？&rdo;

&ldo;啊？&rdo;

美佐子又问了一次，并从晃彦脸上看到了不知所措的神色。他张开嘴巴，频频眨眼。美佐子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刚才……你送我爸回去的时候，从你西装的口袋里掉了出来。&rdo;

他轻舒一口气，歪着嘴角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ldo;我白

天在大学里用了那个，大概是随手放进了口袋，没什么。&rdo;

&ldo;这样啊……&rdo;美佐子假装接受了这一解释，心里却充满疑问。

&ldo;那，晚安。&rdo;

&ldo;嗯，晚安。&rdo;

美佐子转过身，迈开脚步，背部感受到晃彦如刀锋般锐利的视线。她却没有勇气再次回头。

8

回到公寓，勇作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旧笔记本。用钢笔写在封面的字迹不觉间已变得模糊。辨读出来的文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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