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胆子还真大。&rdo;徐凡说,&ldo;一点儿不像平日的你。&rdo;
&ldo;嗯,我也觉得不像。&rdo;我说,&ldo;不过让别人去提亲我不放心。&rdo;
&ldo;真有你的,对自己就放心了?&rdo;徐凡说,&ldo;人家媒婆可是专业的。&rdo;
&ldo;就是对自己不放心才要亲自去。&rdo;我说,&ldo;我什么也没有,恐怕媒婆再专业也没辙。&rdo;
&ldo;嗯,你颂平的口才倒不输给媒婆,就怕面对董老爷,临场未必发挥得出来。&rdo;徐凡说。
&ldo;所以,我想你陪我去,给我壮胆儿。&rdo;我说。
&ldo;好,我陪你一起去。&rdo;徐凡说,&ldo;做朋友的这时候也得派得上用场,要不要叫上姜成顺?&rdo;
&ldo;不用了。&rdo;我说,&ldo;这方面他太不擅长。&rdo;
&ldo;嗯。&rdo;徐凡点了点头。
&ldo;不过,徐凡。&rdo;我说,&ldo;你觉得我娘刚去世两个多月,我便向人提亲,这事好么?&rdo;
&ldo;这个我也不好说。&rdo;徐凡说,&ldo;提亲毕竟不是结婚,你也不用顾虑太多。&rdo;
&ldo;嗯,这话倒是这么说。&rdo;我说,&ldo;不知道董老爷会怎么看,我这心里始终没底。&rdo;
&ldo;这还没去提亲呢,你就怕上了?&rdo;徐凡问。
&ldo;唉,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更好的办法?&rdo;我说。
&ldo;呵呵,想办法是你的专长,不是我的。&rdo;徐凡一笑,说,&ldo;我只管陪你走这一趟,不管挨打还是挨骂,我都陪你。&rdo;
两日后便是个吉利日子,徐凡陪我去董家提亲。说起来,我不知道要不要带礼物去,也不知道要买什么礼物,董家啥也不缺,我又是个穷书生。如此一来,连礼物也没准备。一路上,徐凡便笑。
&ldo;这样什么都没带,能成么?&rdo;徐凡问我。
&ldo;我也不知道啊。&rdo;我说。
&ldo;我总觉得我们这不像是去提亲的。&rdo;徐凡说。
&ldo;那像什么?&rdo;我看了看徐凡问。
&ldo;我也不知道,实在不成,我们就说去找董君宇的。&rdo;徐凡说。
&ldo;这哪行,我可是下了决心的。&rdo;我说。
来到董家大门前,我们停下脚步。进了门便无法反悔了。无疑,被拒绝再正常不过,然而总是抱着希望而尝试,一旦真的被拒绝,心中恐怕难以接受。世事往往如此。徐凡和我相互看了看,然后一起走上前去扣门。门丁打开门,我们抱拳让门丁进里边通传一声。不大一会儿,门丁跑了回来,告诉我们老爷有请。这是我第二次进到董家,给我们引路的仆人还是贵二,就是带我去给董老爷解梦的那位。
董老爷接待我和徐凡的地方是客厅,进到客厅里,董老爷已经坐在了中间的主位,董君宇也坐在一侧。看到我和徐凡走进来,董君宇笑着向我们微微点头。董老爷抬手示意我和徐凡坐下,并且让仆人奉上茶水,待仆人退出去,董老爷朝我和徐凡笑着点了点头。
&ldo;两位公子来我董家有事么?&rdo;董老爷喝了口茶,放下手中茶碗,直接问了一句。我心下紧张,看了看旁边的徐凡。
&ldo;我们是来给董瑶玉小姐提亲的。&rdo;徐凡倒是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ldo;哦?提亲?你们两个?&rdo;董老爷抬手指了指徐凡和我,然后笑了起来,&ldo;你们不是开玩笑吧?&rdo;
&ldo;当然不是。&rdo;徐凡说,&ldo;我们是认真地满怀诚意而来。&rdo;
&ldo;来我家提亲的媒婆不少,不过像你们这样的却还是第一次。&rdo;董老爷说,&ldo;不知道你们为谁提亲?哪家的公子?&rdo;
&ldo;就是在下。&rdo;我向董老爷一抱拳,&ldo;徐凡是陪我来向董小姐提亲的。&rdo;
&ldo;哦,王生,你莫不是开老夫的玩笑?&rdo;董老爷笑了,摸了摸花白的胡子说,&ldo;你可知小女选择夫婿的条件?&rdo;
&ldo;这个……&rdo;我定了定神,说,&ldo;晚生并不知道,不过我与小姐已经有了约定,特地前来提亲。&rdo;
&ldo;王生,老夫确实觉得你有些才华,即便如此,你来提亲老夫也不能同意。&rdo;董老爷说。
&ldo;请董老爷明示。&rdo;我说。
&ldo;你也知道,我董家虽然不是官宦之家,至少也是大户人家。&rdo;董老爷面容带笑,声音缓慢,&ldo;即便你是个才子,却既无功名,又无产业,如此娶了小女,你该如何养活她?难道让她跟你受尽苦头?&rdo;
&ldo;董老爷的顾虑,晚生也想过。&rdo;我说,&ldo;如果我跟瑶玉结婚,定然不会让她受苦。&rdo;
&ldo;哦?年轻人不要空口说话。&rdo;董老爷说,&ldo;难道你想凭借给人解梦测字发家不成?再说,这也是个得罪人的买卖不是?&rdo;
&ldo;这个晚生自然知道。&rdo;我说。
&ldo;而且你既无功名,又无产业,我若把女儿嫁给你,你想我族内的亲属会如何看你?&rdo;董老爷又问。
&ldo;这个……&rdo;我说,&ldo;晚生没有去参加科考,完全因为幼年做了一梦,梦到如果我进入仕途,恐怕会遭逢厄运。&rdo;
&ldo;呵呵。&rdo;董老爷笑了,说,&ldo;既然是梦你又何必过于认真,让其束缚你一生?而且我听说你母亲被歹人所害,不知道你事前是否有过梦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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