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跟他废话了。&rdo;为首的望了望不远处河上的画舫,说,&ldo;有人来了。&rdo;
&ldo;去喝水吧。&rdo;其中一人一把将我推入河中。
我一开始没喊救命,猛地抓了几把,无奈不会游泳,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沉得更快,嘴巴里开始进水,还有鼻子、耳朵。那三个人已经逃窜开去。后来,我想喊救命也喊不出来了,连呼吸都困难了,很快就闭上眼进了水晶宫。
好在我被人救了,当我醒过来,并不在水晶宫,而是在一条船上,就是那个画舫。两男一女在我身旁,看得出,男子为仆人打扮,女子为一丫鬟。
&ldo;主人,这公子醒了。&rdo;一名男仆说。
&ldo;这是哪里啊?&rdo;我坐起来,浑身衣服还在往下流水。
&ldo;你叫什么,是哪里人?&rdo;一名女子向我走了过来,她穿着素淡,白衣粉里,看得出是这画舫的主人,听这声音便是刚才弹奏的人。这女子年纪应该比我大,不过由于化妆,我看不出她具体的年龄,也许不到三十岁,应该是一名少妇。
&ldo;我姓王,叫我王生就好,是奉平县人。&rdo;我说。
&ldo;哦,那你来欢城做什么?这里距离奉平已经很远了。&rdo;女子问。
&ldo;实不相瞒,我父母双亡,这次出来投奔远亲,不巧亲人不知道搬到哪儿去了。&rdo;我说了一半实话,怕她不信,另一半便随口说了个瞎话。5贰2b00k&ldo;你浑身湿漉漉的,去换件衣服吧。&rdo;女子说,&ldo;小柯,带王生去换件衣服。&rdo;
&ldo;是。&rdo;一名男仆应了一句,带我去换衣服。
这里只有仆人的装束,我也只好凑合了。换完衣服,我跟着叫小柯的男仆一起出来,重新拜见刚才的女子。
&ldo;敢问姑娘贵姓芳名?救命大恩,不知如何相报。&rdo;我向女子深施一礼。
&ldo;看上去我比你大,你叫我荷姐就好。&rdo;女子说。
&ldo;多谢荷姐救命之恩。&rdo;我说。59二b00k&ldo;不妨,我们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便赶过去,见三名歹人逃窜而去,好在还能救活你。&rdo;荷姐说。
&ldo;是啊,我的包裹被他们抢了去,还推我下水。&rdo;我说。
&ldo;哦,那包裹里有什么重要物品么?&rdo;荷姐问。
&ldo;有几件衣服和三两银子,三两银子是我的行路费用,丢失了确有不便。&rdo;我说着摸了摸胸前,幸好徐凡送我的玉坠还在。
&ldo;我看你像个读书人,今天便留在画舫上如何?&rdo;荷姐问。
&ldo;这怎么好?&rdo;我说。
&ldo;无妨,就当陪陪我这个救命恩人吧。&rdo;荷姐说,&ldo;况且你的衣服也都湿透了。&rdo;
&ldo;哪里,我感谢荷姐的救命大恩还来不及呢。&rdo;我说,&ldo;既然荷姐不嫌弃,我便留下。&rdo;
&ldo;进到厅里坐吧。&rdo;荷姐把我引到她弹唱的厅里。
画舫就是把舱装潢成亭阁的小船,既可以在水中漂流以游玩、观赏风景,又可以住人。荷姐又坐下边弹边唱,我则坐在一旁听着。不一会儿,丫鬟进来,端上了一些点心。
&ldo;王生,你不用客气。&rdo;荷姐停止了弹唱说。
&ldo;多谢。&rdo;我含笑点头。
&ldo;王生,既然投亲无望,不知今后你作何打算?&rdo;荷姐问。
&ldo;这个……&rdo;我迟疑了下,说,&ldo;我也不知道,也许四处走走,然后回奉平县的家乡去。&rdo;
&ldo;你尚未娶亲?&rdo;荷姐问。
&ldo;是啊。&rdo;我点了点头。
&ldo;那可有意中人?&rdo;荷姐又问。
&ldo;有一个。&rdo;我有些羞涩,看了看荷姐,又说,&ldo;不过我家被抢劫一空,母亲也被歹人所害,我悲痛难当,心灰意冷才出来。&rdo;
&ldo;看来你也是个苦命的人。&rdo;荷姐对我一笑。
&ldo;唉,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孑然一身。每日都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日后该怎么生活。&rdo;
&ldo;那在画舫中陪我几日如何?&rdo;荷姐笑着问。
&ldo;这,方便么?&rdo;我看着荷姐。
&ldo;当然,这里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几名仆人。&rdo;荷姐说。
&ldo;那不知道荷姐,你在这江上漂流,所谓何故?&rdo;我问。
&ldo;只是一种兴致罢了。&rdo;荷姐说,&ldo;我幼年嫁夫,与夫家不和,丈夫虽待我不错,却早亡了。如今我也想开了,收拾细软,离开家,若遇到有情人,便再嫁了。&rdo;
&ldo;听荷姐的弹唱,也出自书香门第之家。&rdo;我说。
&ldo;嗯,差不多吧。&rdo;荷姐说,&ldo;不过我的夫家是大户人家,相比之下,我家便显得贫寒许多。&rdo;
&ldo;我的意中人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rdo;我低下头说。
&ldo;那她为人如何?&rdo;荷姐问。
&ldo;为人随和,通情达理。&rdo;我说。
&ldo;那还好,你若真有意,便不该让她多等。&rdo;荷姐说。
&ldo;可是我现在,不名一文,母亲刚丧。&rdo;我说,&ldo;我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她。&rdo;
&ldo;好啦,我们不谈这些了。&rdo;荷姐说,&ldo;你可会弹曲?&rdo;
&ldo;不会。&rdo;我摇了摇头,其实在书院里我曾经学过弹琴,不过如今多有生疏,&ldo;我只会朗诵几首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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