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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您这么认为吗?我敢肯定它就藏在这本书的封面内，就是您须臾不离手的这本书……说到这里，我倒很想看一看它。我已经把我的把戏给您看了，您也应该把您的给我看一看。&rdo;

她面对面地盯着他，然后从厚皮封面的一条夹缝中抽出一张一叠四折的纸来。

&ldo;也许我错了。&rdo;她说。

她小心翼翼地展开这张纸，铺在膝头上。

&ldo;不!……别碰它!&rdo;

罗平俯下身来。这是一张从记事本上撕下来的纸。上面写有一排名字，还有几个地址。笔迹很生硬，几乎很难辨认。在这张纸的下方，可怕地点了一滴血：这是死亡签名。

&ldo;他们打了他两枪。&rdo;年轻女人解释道，&ldo;可是他还坚持了几分钟，这足够他写下他所认识的人的名字了。&rdo;

&ldo;而您保留了这个名单。&rdo;罗平轻轻地提醒道，&ldo;您本应该立即……&rdo;

&ldo;我没敢。我当时吓坏了。我跑走了……促使我做出决定的，是这笔奖金。我是这么需要钱!&rdo;

&ldo;当然啦，&rdo;罗平继续道，&ldo;这是一份确凿的文件。如果您允许，我把它抄下来。只要让萨拉扎先生掌握这些名宇。至于这张染了血的纸，我将把它交给&lso;爪子&rso;。它的真实性是无可置疑的。&rdo;

他把名字写在一个漂亮的记事本上。他写完后，便折起纸，把它放进小口袋中。

&ldo;您没想到通知检察长，别人为我设置了圈套吗?&rdo;她问道。

&ldo;您忘了他的电话已经被监听了。肯定他的信件也会是这样的。&rdo;

突然生成的怀疑使马德莱娜&iddot;费雷尔的漂亮脸蛋变得僵住了。

&ldo;在这种情况下，您怎么能够把这份名单交给他呢?&rdo;

&ldo;随便怎么样，我向您保证，我会把它交给他的。&rdo;

&ldo;那您就代我拿走钱了。&rdo;

罗平抓住她的双手。

&ldo;听着，马德莱娜。我不是一个盲目干坏事的人。我是一个……他迟疑着……&rdo;总之，他妈的，您还是没看到我所冒的风险……转一转您这漂亮的脑袋……我向您再重复一遍：一定是我才能获取这份名单……怎么样?……检察长给我签一张真的支票，我取出钱来，然后手把手地把这十万法郎交给您。&rdo;

&ldo;您让我感到震惊!&rdo;

&ldo;我全都考虑过了，全都解决好了。&rdo;罗平以一种急切的语气说。

他把脸凑近马德莱娜的脸，她感到了他心愿的火花。

&ldo;您不知道我是如何地能干。一旦人们对我信任，我是可以移山的。&rdo;

他把嘴唇贴到了年轻女人的指尖，然后改变语气说：

&ldo;在峭壁的路上，距我们分手的地方只有两步路远……有一家寄宿小旅馆：&lso;鱼&rso;，由一对老夫妇经营。您从水里出来就去那儿。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必要的准备。没有人看到您满身湿漉漉会感到惊讶，也不会有人向您提任何问题。&rdo;

&ldo;我的箱子呢?&rdo;

&ldo;过早地取它是不谨慎的。不要忘记您应该消失。我在必要时会尽力的……您希望我们在什么地方再见面?&rdo;

&ldo;巴黎。&rdo;

&ldo;不危险吗?&rdo;

她摇了摇头。

&ldo;首先，&lso;爪子&rso;以为我已经死了。另外对一个女人来说，改变外表是件多么容易的事呀。我更为您担心呢。&rdo;

&ldo;多么纯真!……那么，您真的建议在巴黎啦?&rdo;

&ldo;是的，况且我还有些私事要去那里。&rdo;

&ldo;好吧，我下星期六，下午三点，在伦佩尔梅耶等您，您认识吗?……在里沃里街……您将看到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蓄着白胡子，穿着有点皱的燕尾服，戴着一枚一级教育勋章。他就是您的仆人。&rdo;

她第一次露出了笑脸：她的黑眼睛好像是燃烧的火，罗平感到眼花缭乱。他站了起来。

&ldo;您觉得都清楚了吗?&rdo;

&ldo;是的。&rdo;她说，&ldo;您想得十分周到。我一切听您的安排。&rdo;

他鞠了一躬，向门口走去，然后把门打开条缝。他朝空无一人的走廊瞟了一眼，转过身来。

&ldo;勇敢一点。&rdo;

&ldo;我会的。&rdo;

于是他消失了。

法老旅馆的穿制服的侍应生在观察着客人们。餐厅的太阳伞在他的头顶上撑开着，因为从黄昏起就下起了雨。他看到一辆罗尔斯&iddot;罗伊斯车开了过来，便匆匆上前去开车门。

&ldo;一个阔佬!&rdo;他想。

来人穿了一件裁剪得十分考究的无尾长礼服，扣眼上别了一朵花。&ldo;一位英国绅士!&rdo;侍应生高兴地想着。他并没有失望。因为他得了一笔数目不小的小费。

拉乌尔&iddot;德&iddot;利美吉被带到了九号桌。他提前了一点儿，这样他就可以观察一下自己的周围，当然样子是漫不经心的了。这时已经有许多人了。这并非一家非常豪华的场所，但是来吃饭的都是资产阶级的富豪们。人们随处可以看到并不缺少豪华陈设的女洗手间。很快，拉乌尔发现了塞巴斯蒂安&iddot;格吕兹。他独自一人，与他相隔几张桌子。这是位穿着庄重的塞巴斯蒂安，但是他并不舒服。拉乌尔在猜想为什么&ldo;爪子&rdo;头领选择了这法老饭店。他的人无疑是经常在高级场所出没的。可是塞巴斯蒂安的同伙（们）到底是谁呢?因为爪子头领已经明确指出：您不是孤身一人，我们将跟踪您的全部行动，我们随时准备介入……拉乌尔已经感到有不相识的对手在紧紧盯着他。是谁?绝大多数的客人都是有陪同的。好像谁也不理会他。会是跑堂的?饭店老板?为什么不呢?马德莱娜&iddot;费雷尔能演好这一角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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