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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第1页）

马一洛轻轻按着萧夏的伤口，血液还是源源不断地流出来。他感觉那仿佛就是萧夏的生命，正在缓慢流到某个未知的地方。

萧夏的嘴角抽动着，艰难地说：&ldo;你放心，我没事。只要……看见你，我就不怕了……&rdo;她像一个躺在母亲怀中的婴儿一样，贪婪地闭上了眼睛。

&ldo;别把眼睛闭上，睁开眼，救援人员马上就到!&rdo;

萧夏说：&ldo;不，我太累了，想在你的……怀里……安静地睡一觉……&rdo;

19

&ldo;秦大哥，久违了……&rdo;

秦朗被一声熟悉的称呼唤醒了。他缓缓地睁开眼，看见王小梅蹲在他的面前。

他嘴唇动了半天，艰难地吐出几个字：&ldo;小梅，你来了。&rdo;

&ldo;二十年了，想不到再见你的时候，你竟然成了这个样子……&rdo;王小梅难过得哽咽起来。

&ldo;这都是报应。&rdo;

&ldo;别这么说，你要坚持住。我们还没有叙旧，你怎么能说走就走?&rdo;

&ldo;没有机会了……在我临死前，见到了女儿，还有……我的老朋友，我已经……没什么遗憾了……&rdo;他显得十分高兴，&ldo;彧梅，上天……对我不错，在我……快死的时候，把女儿……送到了我身边。这就是……我的女儿。&rdo;

王小梅擦了擦眼泪：&ldo;嗯，我知道。&rdo;

&ldo;你知道?&rdo;

他觉得很惊讶，声音低得就快听不见了。

&ldo;是的，我知道。早在几个月前，我就知道了……&rdo;

马一洛接起来问：&ldo;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这一切?&rdo;

&ldo;不错，&rdo;王小梅站起来，她要把秘密全部告诉大家，&ldo;那是于娜刚出事的时候，&lso;柯林的来信&rso;传得沸沸扬扬。我觉得这件事很可疑。因为据我所知，当年秦大哥的著作并没有正式出版，而他是唯一一个研究过超现实主义现象的学者。因此，我怀疑诅咒之所以能流传开来，是因为出版社私自出版了秦大哥的著作。于是我赶到n大学出版社，向他们询问。结果他们告诉我，这本书他们并没有出版，有内容流传出来是正常的，可能是原稿泄露，也可能出自当年交给作者的一本样书。这些给了我很大的提示。我首先想到的，如果出版社只给了一本样书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就一定是湘水学院的图书馆里的那一本。而可能拥有样书的人，只有秦大哥和他的女儿。而秦大哥已经失踪了二十年，那么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他的女儿了。&rdo;

&ldo;那你又是如何知道，谁才是他的女儿呢?&rdo;

&ldo;这也得感谢出版社。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主编突然向我讲起了一件事。他说几个月前也有人来打听过这本书的情况。于是我问他来者的身材、相貌，经过他的描述，我已经基本上有了判断。后来我把班上几个女孩的照片发给他，请他辨认，他认出了周晓蓉。事情就这样水落石出了。&rdo;

&ldo;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真相，为什么不把它说出来?要知道死去的都是你的学生，你就一点也不心痛吗?&rdo;

王小梅踱到悬崖边上，她不由得提高了嗓音，&ldo;我这么做有两点原因，其一是我觉得还不到时候，我要弄清周晓蓉的动机，以及行动的具体手法。其实我躲在暗处，一直都在保护每一个可能的受害者，包括萧夏。其二，是我于心不忍。我想拉她回头，不希望她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rdo;

周晓蓉微微地转过了头，&ldo;这么说，一直藏在我身边的人就是你?昨晚的女鬼也是你扮的?后来也是你把我送去了医务室?&rdo;

&ldo;是的。&rdo;

&ldo;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do;

&ldo;我说过了，我想帮你，我想拉你回头。我知道这样做犯了包庇罪，但我不能看你错下去，也不忍心向警方揭发你，这样我的心里会更内疚的。&rdo;

&ldo;你说的我不明白，拉我回头?&rdo;周晓蓉困惑不已，&ldo;我是一个恶魔，你为什么要拉一个恶魔回头?&rdo;

&ldo;因为……我了解你的身世，觉得你可怜。&rdo;她停顿了很久，&ldo;还有，就是因为当年的一个电话。&rdo;

&ldo;一个电话?&rdo;马一洛忍不住重复道。

&ldo;是的。就在出事的那天，是我给秦大哥打去的电话……&rdo;

马一洛恍然大悟，&ldo;原来那个打电话的人，就是你?&rdo;

&ldo;是的，我没想到那个电话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后悔，后悔当初那么草率……&rdo;

马一洛把萧夏交给刘绘泽，走到秦朗面前。他试图还原当年的情景：&ldo;你接到师妹的通风报信，然后就去请假，匆忙赶回了老家。回到家时，却发现楼上失了火，你的妻子尚未逃出来。那时你已经气昏了头，想要趁机置妻子于死地。可是你又犹豫了，因为屋子里还有你们尚不到一岁的孩子。你很快又狠下了心，你趁乱回到家，抱走了孩子，却将房门反锁。最后将她活活烧死在里面。是这样吗?&rdo;

秦朗露出深深的忏悔之意，&ldo;你说得不错。&rdo;

&ldo;你一手害死了你的妻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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