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黄鹤一惊,心想这下坏了!来不及躲起来,燕玲已经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她一边换鞋一边冲卫生间那边说:&ldo;老公,你在洗澡啊,我都快累死了……&rdo;
她的话没说完,看见黄鹤就直挺挺地在客厅里站着,顿时怔住了。再看卫生间,那里面分明就是一个女人。她的脑海里不由得浮想联翩,扶墙站着,目光变得像两道闪电一样寒意逼人。
&ldo;她是谁?&rdo;她终于生硬地问道。
黄鹤吞吞吐吐地回答:&ldo;是……是一个朋友。&rdo;
&ldo;男的女的?&rdo;
黄鹤低着头,嘟囔道:&ldo;女的……&rdo;
&ldo;女的?&rdo;燕玲苦笑着,突然气冲冲地走进卧室。她看见暧昧的灯光下,被子还摊在床上,地上放着一双白色的高跟凉鞋。她不想再看这肮脏的一幕了,立刻走出去,脸上写满了伤心和愤怒。
&ldo;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rdo;
&ldo;燕玲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解释‐‐&rdo;
&ldo;你还解释什么?!解释你们晚上怎么睡觉,怎么在一起亲热吗?!&rdo;
&ldo;不是你想的那样!&rdo;
&ldo;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你还狡辩?!&rdo;
黄鹤无法再说下去。他知道燕玲正在气头上,这样大呼小叫地解释,她根本听不进去。然而燕玲已经不屑于和他纠缠,她径直走到卫生间门口。黄鹤慌了,害怕她一时冲动而走极端。等他缓过神,燕玲已经敲响了卫生间的门,&ldo;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rdo;她倒要看看,这个乘虚而入的女人到底是谁。
&ldo;你别冲动,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为难她‐‐&rdo;
&ldo;你居然还护着她?&rdo;燕玲话说着,泪水已经在眼中打转,&ldo;亏我那么毫无保留地爱你……&rdo;
&ldo;这是一个误会,你听我跟你解释‐‐&rdo;
&ldo;我不听!&rdo;
卫生间的门开了,在燕玲的目光逼视下,萧夏慢慢地走了出来。
&ldo;果然是你。&rdo;
燕玲紧盯着萧夏的眼睛,她似乎早已料到了里面的人是谁。
萧夏在门口站着,仿佛被捉奸在床一样。尽管心中无愧,可是此情此景根本解释不清楚,把心掏出来她都不会相信。萧夏后悔刚才没有果断地走掉。
&ldo;说话呀,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rdo;燕玲猛推萧夏的肩膀。
萧夏重重地撞在了门框上。她咬住了牙,没有反抗。&ldo;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想告诉你,我是问心无愧的。&rdo;她径直走进卧室,穿上了自己的鞋子,就要离开。
燕玲自然不会让她轻易地离开,一把将她扯回来,&ldo;你问心无愧,难道我问心有愧吗?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否则你别想走出这扇门!&rdo;
萧夏被她撕扯着晃来晃去。她努力保持着平静,&ldo;是你误会了,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难道你就这么不自信吗?&rdo;
&ldo;有脸上床没脸承认了是吗?鬼才相信你的话!&rdo;燕玲扯着萧夏的头发,猛地将她推到一边。
萧夏把眼泪生生地忍住,她心平气和地解释:&ldo;你想错了……我昨天晚上喝多了,黄鹤才把我带到这里来,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rdo;她想说的是,这纯粹是朋友间的互相帮助。可是燕玲并不这么想。萧夏的解释在她听来,就是酒后乱性。&ldo;喝多了酒就可以随便和男人上床吗?!真不要脸!&rdo;
萧夏终于忍无可忍,&ldo;请你把嘴巴放干净些!&rdo;
&ldo;不要脸!我就骂你了怎么样?不要脸,臭不要脸……&rdo;
&ldo;不要再吵了!&rdo;黄鹤的脑子乱极了,不想让她们再吵下去。他将矛头转向燕玲,&ldo;你太过分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分青红皂白?&rdo;
&ldo;我过分?我不分青红皂白?&rdo;燕玲感到万分委屈,眼泪刷地流了下来,&ldo;你居然向着她?!你们没有一个好东西!&rdo;她再也无法待下去,扭头跑出了家门。
17
清晨的泉溪小城仿佛一杯酒,飘着黑夜的余味,清新而诱人。薄薄的轻雾笼罩着人们的梦境,一切都在苏醒,黎明就在眼前。五点多,天空已经透白了。蒙昧的黑夜有了光泽,像是电影的开场一样,酝酿着这一天将要发生的故事。
燕玲在前面拼命地跑,黄鹤在后面拼命地追。萧夏跟在他们后面,没有远离,却不敢靠近。
许久之后燕玲站住了。她朝着黄鹤大吼:&ldo;你跟着我干什么?!从今以后我不认识你,我恨你!&rdo;
黄鹤和燕玲保持着距离,他希望燕玲可以给他机会解释,&ldo;你听我说,我们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你的确误会我了。萧夏昨天喝多了酒,当时已经很晚了,迫于无奈我才把她带回家。况且她睡在卧室,我一直睡沙发!&rdo;
&ldo;别说了,我不想听!&rdo;燕玲此时只有满腔的愤恨,别的什么也听不进去,&ldo;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居然还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黄鹤,你太令我失望了!到现在还在骗我!&rdo;
&ldo;不是的,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rdo;黄鹤急得不知所措,&ldo;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rdo;
&ldo;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我永远也不会相信你了!从今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爱找谁找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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