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怎么了?&rdo;
明朗这时候才有功夫提问。
&ldo;下落的时候头先着地,砸到垫子边缘,当时就昏了。是被大家架着来的校医室,半路上还吐了。&rdo;
谢长风说话有气无力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脑震荡的人是她。
明朗半靠着床头,眯起眼审视长风,&ldo;怎么了你,累得不想说话?要不要早点回家休息?&rdo;
长风摇摇头,略大的帽子在头顶转了转,使她别上去的头发掉了几撮下来,挡了小半张脸。
&ldo;我就是,就是有点怕……看你那样,有点怕。&rdo;
长风说话时吸了吸鼻子,把脸转向床尾,不让明朗看见。
明朗咬着牙坐起身,又朝长风那边挪了挪,&ldo;哭什么,我又没事。脑震荡很平常的,我们打球的时候,比这严重的多了去了!&rdo;
长风侧着身,好半天没动静,明朗还在想着刚才那个怪诞的白日梦,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ldo;对不起。&rdo;
很久之后,有个微弱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冒了出来,这次长风无可掩饰,瘦弱的背影抖得像西风里的枯叶。
&ldo;对不起……哥,真的对不起……方文正、他是因为我才跟你吵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你受伤……&rdo;
真是个傻子,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明朗胸口酸涩得难受,他很想像霸道总裁那样扳着长风的肩,把她搂进怀里,可实在头晕得厉害,连抬手都费劲,只能气势微弱地命令道:&ldo;你转过来,看着我。长风!&rdo;
长风不是会撒娇的孩子,她的生活不允许她有过多整理情绪的时间,发泄也只能点到即止,哭出声已是最失态的崩溃,听见明朗的声音,她抬手抹了抹眼泪,低着头转过了身。
&ldo;我跟方文正是闹着玩的,跟你没关系。&rdo;
明朗盯着长风的脸,残妆、汗迹再加上刚才新添的泪痕,巴掌大的脸像个没洗干净的调色盘,透着脏兮兮的可怜。
下巴跟梦里见到的一样,瘦得没有二两肉,细弱的脖颈下,锁骨伶仃地凸着,起伏的胸口……
明朗转过头,胸口酸胀得快要爆炸,此时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心疼。
那是种,恨不得把全世界捧给对方,只求别再见到她伤心的冲动。
&ldo;有关系的,我知道。&rdo;
长风抬头看向明朗,眼神中带了几分决绝,&ldo;哥,我跟陈潇姐没什么的,我们只是……只是……哥,其实……&rdo;
&ldo;明朗。&rdo;
一个突兀的声音蓦然打断了长风的话,她跟明朗同时转过头去,就看到严宝华正倚在门框边静静地看着他俩。
&ldo;脑震荡也不给家里打电话,你真是翅膀硬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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