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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ldo;我现在……还没这想法。&rdo;

其实真有想法了，但是不知行不行得通，周文菲没和任何人说。只是参加戏剧社的例会时，和柳燕妮说，她这个学期可能会很忙。

&ldo;才大一呢，忙什么呀。&rdo;柳燕妮很快反应过来，&ldo;你要出国？考雅思？&rdo;s大家境还不错的学生，一半都有这样的想法。

&ldo;我还没定下来，想先去考考，看自己什么水平。&rdo;

&ldo;行吧。你告诉王嘉溢了没？&rdo;

&ldo;没。你帮我说。&rdo;

&ldo;我才不帮。&rdo;

周文菲去见王嘉溢，以为人会挽留，结果人淡淡一笑：&ldo;是你决定的吗？&rdo;

他好像话里有话，周文菲听不明白：&ldo;当然是我自己决定的。&rdo;

&ldo;既然你都决定好了，那就去吧。话剧，……，其实有没有，都无所谓。&rdo;

台湾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周文菲心想，一个寒假不见，王嘉溢消沉不少。她偏头看他脸色：&ldo;你怎么啦？&rdo;

&ldo;没什么事，&rdo;王嘉溢朝她笑，&ldo;我看上去没什么精神？正常啦，我刚从山上下来都这样，下次我们再一起吃饭聊天。&rdo;

和王嘉溢的心情一样坐着过山车的，还有s市的天气。

早上周文菲还穿件薄外套，到下午两点的体育课，她已热得想脱那件唯一的、贴身的针织衫。跑完两圈后，她和一群女生躲在树荫下，对体育老师的热情召唤无动于衷。

不远处的男生已换了篮球服，和另一个班在打比赛。

一个不认识的高个男生企图带球过人，未遂，远距离投篮，球击到篮板，向右侧飞速弹出，树下一窝女生散开，只有周文菲动作迟缓，球正好打到她头，痛呼一声。

班上几个男生先隔远喊：&ldo;没事吧，菲菲。&rdo;那个高个男生是罪魁祸首，过来道歉，看见周文菲摸着额头，坚持要带她去校医院看看。

连年轻瘦削的体育老师也过来关切地问。

&ldo;没事，没事。&rdo;周文菲不停地摇手。

纪敏敏看到这么多男性献殷勤，朝旁边的女同学哂笑，于是大家嘴角都不约而同浮起相同的意味。这让周文菲感到很不自在，避开他们，一个人默默走到铁网边上。

可铁网外面也有人招呼：&ldo;美女，美女。&rdo;

她转头问：&ldo;什么事？&rdo;

那个男生递张海报过来：&ldo;这学期法学院的第一场辩论会，美女去捧捧场。&rdo;

接过来一看，辩论题是&ldo;同性恋婚姻应不应该合法？&rdo;

周文菲想起李晟，她也会去吧，开学一个星期了，她们还没碰过面。也是时候找人聊聊四千块的事情。周玉霞怕她把生活费都花光了，要她负担风华小区的物管费和水电费。每个月一下就去掉七百块。可她还想存点钱，做别的用途呢。

吃过晚饭，周文菲就去辩论赛的礼堂，前排的位置坐一会儿，肩膀被人轻轻一拍，回头一看，一个寒假不见的李晟剪了更短的头发，配上天蓝色的牛仔长袖，精神气比以前好很多。

&ldo;嗨，你也来了。&rdo;

&ldo;法学院的辩论赛很出名的。&rdo;周文菲笑道，&ldo;在那边呆得怎样？&rdo;

&ldo;还好。才上一个学期，专业课过的不多，还赶得上。&rdo;李晟坐她旁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大红包，&ldo;转系的手续比较多，这星期全在忙这件事。忘了要还你钱。&rdo;

周文菲心里松口气，嘴上却说：&ldo;没关系，我不急着用。&rdo;

李晟难得笑眯眯的：&ldo;没事，我先还你两千，过年我回了趟老家，我姥姥姥爷还有舅舅他们都给了我红包。&rdo;她的声音变轻了，&ldo;以后我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姥爷给我。&rdo;

周文菲接过红包：&ldo;真好。&rdo;有鼓励支持的家人，永远是件好事。她又问：&ldo;那个女孩呢？&rdo;

&ldo;出国了。&rdo;李晟看着正布置的讲台，心平气和：&ldo;她家有亲戚在美国，她爸妈觉得，换个环境也许对她的病情有好处。那边对于抑郁症的认识，也比国内要好。起码不会单纯地认为，就是她想不通，找事做。我打算大二找个交换生的机会去美国。&rdo;

周文菲想说什么，哽在喉咙。李晟千方百计，只为了靠近心爱的人，而她呢，只想逃，也只敢对他人的勇气报以一句：&ldo;那也不错。&rdo;

李晟冲她一笑。

周文菲本想坐下来好好看一场辩论赛，结果喻文卿说来接她。辩论赛快开始了，别人都往礼堂里走，她一个人，在众人之间逆行。

喻文卿很忙，基本上一个星期才能见一面。也不是固定在哪一天哪个时间段。得随他，他说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无论周文菲手上正在做什么，都得立马停下来，听他安排。

有时他会带周文菲去看电影，去海边吹风；有时就吃个夜宵、压个马路。

他懒得多想约会的事情。他也干不了别的事。

这些还算好的。

有一次，他马不停蹄忙了十六个小时，还非要开车过来看周文菲。实在困得不行，便把座位放平，躺下睡着了。

整整两个小时，周文菲就坐在副驾驶位上看他锁着眉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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