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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蓝沛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

那天，蓝沛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他走进屋里，客厅没有开灯，夜间设置幽暗不明。

沈霆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

蓝沛看了看他，没有说话，转身往楼上走。

&ldo;等一下。&rdo;沈霆叫住他。

蓝沛回头，看着他。

&ldo;有一个问题，要问你。&rdo;沈霆的声音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哀求，&ldo;你要真心回答我，不要隐瞒，也不必隐瞒。&rdo;

&ldo;什么？&rdo;

沈霆抬起头来，黑暗中，他的眼睛像碎裂的黑水晶，有光芒，但是光芒却散乱不堪。

&ldo;你还想自杀吗？&rdo;他望着蓝沛的眼睛，轻声问，&ldo;想，还是不想？&rdo;

过了好久，蓝沛开口：&ldo;想。&rdo;

在那个字之后，蓝沛恍惚在寂静中，听见巨大的一声&ldo;砰&rdo;，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出现了细微的碎裂，如同高速飞行的玻璃球撞上了固若金汤的墙壁，虽然外表依旧保持完整，但是内里，早已四分五裂。

沈霆缓缓点头，与此同时，一种古怪的沉重感在他周围萦绕，就仿佛在他点头时，房间里那千钧重的黑暗，也跟着晃动不已。

&ldo;我知道了。&rdo;他说完，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天不亮，蓝沛又去了墓园，沈霆没有管他，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声。

他只是静静看着自己银行账户上的支出项目：无人出租的车费，以及，一束线上订购的红玫瑰。

然后，沈霆深吸了口气，关掉了支出细目，打开了自己的信息端。

&ldo;请接灵魂治疗中心，对外服务部。&rdo;

蓝沛回到家时，照旧是子夜时分，沈霆没有睡，他在客厅等着他。

&ldo;想和你说一件事。&rdo;他心平气和地说，&ldo;我定了回黑崖星的船票，明天晚上的。&rdo;

蓝沛一怔：&ldo;咱们要回黑崖星吗？&rdo;

&ldo;不是咱们，是我。&rdo;沈霆说，&ldo;我已经写好辞职信，到时候会自动发给大臣。明天我就回黑崖星去，本来还想去几个地方，但如果到处乱转，难免会引起警察的怀疑，所以就算了。不过黑崖星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咱们的房子还没卖，我想回去再看看……&rdo;

蓝沛越听越糊涂，他赶紧打断：&ldo;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回黑崖星？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rdo;

沈霆抬起头来，他久久凝视着蓝沛：&ldo;我走了以后，你可以照常生活，有什么心愿未了的，尽管去处理。我把你的账户等级提高了，所有的钱，你随便用。但是你应该撑不了一个月。等到感觉不对劲的时候，你可以直接呼叫你们医院的对外服务部。我在那里订好了一间临终关怀病房，钱已经付过了，你就去那儿吧，这比用毒药强，临终关怀仪器会尽量减少你的痛苦，具体的理论，你比我清楚。&rdo;

蓝沛的瞳孔，猛烈收缩！

&ldo;既然你那么想死，我也不勉强你了，我原以为我能让你幸福，现在看来是我太自大了。如果活着对你而言是这么屈辱，充满了痛苦，那我不会再逼你。&rdo;沈霆继续像背台词似的，他的声音毫无起伏，&ldo;你不用担心我，去黑崖星的船票我是在暗网买的，使用的是假身份。黑崖星那么大，警察一时半会也没法把我捉回来。到时候，我直接自首就行了。&rdo;

蓝沛想说&ldo;你疯了吗！&rdo;但是，他说不出口。

说到这儿，沈霆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他神色恍惚地笑了一下，又看看蓝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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