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忆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跟上魏杨的步伐,他望着远处的天空突然说道:&ldo;今年的烟花还没放呢。&rdo;
&ldo;嗯。&rdo;魏杨点点头,奇异的没有说什么骚话来活跃气氛,只是静静走着。
两个男生就这样顶着寒风在除夕夜街上走着,走的还是市区边缘没什么人的沿江路。
夜空里没有星光,也没有明月。
只有周围城市散发出的亮光和路边的灯光照亮了眼前的路,耳边只有寒风呼啸的声音连城市里的声音都能盖过。
风真是又大又冷。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手里的奶茶都冷了一半了,徐嘉忆这才微微回过神来,转头问魏杨:&ldo;大半夜的这里瞎逛,我们两是脑子有坑吗?&rdo;
&ldo;我觉得是的。&rdo;魏杨点头:&ldo;我都听见狂风吹进我脑子的坑里,发出呼呼呼的声音了,跟山洞似的,你听到了吗?&rdo;
实在形容得太有画面感了,徐嘉忆忍不住笑了一下。
哎,终于笑了,魏杨长吁一口气,没想到徐嘉忆早就明白他的小心思了,捏了捏他的掌心认真道:&ldo;辛苦了,谢谢。&rdo;
&ldo;一般辛苦,不用谢。&rdo;魏杨低头笑了一下:&ldo;如果你非要报答我的话,明年再陪我去放烟花吧?&rdo;
明年?
徐嘉忆惊讶地看着他,脑子里转了一圈,明白了对方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突然没头没尾地说道:&ldo;仔细想一想,好像都认识你很久了,有四年了吧?&rdo;
魏杨熟练接道:&ldo;然后越深入了解越发现这个帅哥的真面目,原来他的真面目是&rdo;
&ldo;是如此不要脸。&rdo;徐嘉忆马上截断他的话。
&ldo;是的。&rdo;魏杨出乎意料地承认了,话语一转:&ldo;但是大家还是被他的颜值深深折服了,这实在是人世间不得不服输的世界奇迹之一。&rdo;
&ldo;确实不要脸。&rdo;徐嘉忆也不客气,清晰地评价了出来。
魏杨哈哈大笑:&ldo;我说的明明是实话,你以前不是还整天跟着那群女生一起围观我?&rdo;
哦?
徐嘉忆很惊讶地看着他:&ldo;什么时候?我没有你别瞎说。&rdo;
&ldo;我明明记得,就大家还是初二的时候。&rdo;魏杨思索道。
这种黑历史怎么可能承认,徐嘉忆一脸正经道:&ldo;怎么可能,你认错人了一定是。&rdo;
心虚了,魏杨笑睨他一眼:
&ldo;每天放学我都看见你在学校大门口的栏杆上坐着,大部分时间都是跟方雨漫一起,我在教学楼上面都看得到你们两天天在哪里说笑。&rdo;然后压低声音飞快说道:&ldo;然后每次看见我出来就一直盯着我看,我都是很尽力假装不知道的。&rdo;
徐嘉忆:&ldo;&rdo;
干脆以沉默表示跟这件事撇清关系。
魏杨看着他,居然也没忙着嘲笑道,一副不要脸的模样认真道:
&ldo;那个时候好多人都跑来教室外来偷看我,其实我都知道,以为你也是其中一个,就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想,要是早点走过去跟你打个招呼就好了,说不定还能早认识一年。&rdo;
空气都因为这些单纯的回忆变得美好,徐嘉忆笑了一下:&ldo;初三时候不就算认识了吗?&rdo;
&ldo;算啊。&rdo;魏杨笑了笑:&ldo;当时我就觉得你真好玩,好几次都看见你身边带着方雨漫和周慧一起放学,你在前面走的飞快,两个女生在后面快步才能跟上你。
有一次还遇见你和方雨漫出去买东西,方雨漫在纠结要买什么颜色的荧光笔才好看,你直接跟她说都买了算了,方雨漫非常高兴说就等你这句话了,然后就去交钱了,你在后面很认真地嘀咕道,我说选绿色的你就不会全买了吗?&rdo;
这些记忆他自己都没什么印象,没想到魏杨全都记住了,徐嘉忆愣住了,不知道要先悲伤还是要先笑,只能道:&ldo;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认识我了。&rdo;
&ldo;哎,也不算早吧,其实我很贪心的。&rdo;魏杨笑,看着徐嘉忆的眼睛:&ldo;我还想要认识你更久,不仅是明年,还有后年,一直一直&rdo;
少年敞开臂膀,好像小孩子一样比了一个长长的时间跨度,畅快笑道:&ldo;一直到我们互相嫌弃对方碍眼的时候。&rdo;
熟悉的话语,徐嘉忆猛地抬头,这是他今天晚上第二次听到了,却不是同一个人,可他们面上的表情都是那么相似且认真。
两人站在空荡无人的沿江路上对视,江面映照城市灯光波光粼粼。
&ldo;嘭‐‐&rdo;的一声,天空陡然张开一朵银色的烟花,魏杨下意识转过去。
听到不远处传来喧闹人声,显然也是过年来江边放烟花的‐‐真像去年的他们。
抬起腕表一看,快要十二点了,显示着旧的一年要结束了,新的一年要来了。
这个年大家过的都不是很完整,却令人心里发疼发暖。
魏杨拉住徐嘉忆的手,眼睛里好似盛满漫天烟火:&ldo;要新年了,快许新年愿望。&rdo;
新年愿望?
徐嘉忆一时凝滞,想起去年的他,当时自己好像什么愿望都没许。
不仅是因为被魏杨给打乱了,更是因为他当时根本就没有什么忧愁,就没有把这样虚无缥缈的愿望放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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