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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我收回视线，不理古若愚的调侃，问他：&ldo;你的女朋友吗？&rdo;

&ldo;麻烦你的想像力别这么丰富，女人只要站在我旁边都是我的女朋友？&rdo;

&ldo;只是好奇，问一下也不行？&rdo;

他摇头。

&ldo;你的事情这么让人问不得？&rdo;小器！我故意回。

他竟然笑了，眼睛在夜晚昏黄的灯光映射下，闪烁晶亮。&ldo;她叫范玲杏，我嫂嫂的妹妹，也是我的学妹，是眼科部的医师。&rdo;

医师！这让我对她的敬意又提升了几分。看看古若愚，突然不太自在，我清了清喉咙。&ldo;呃……古医师，你下班了？&rdo;

说到&ldo;古医师&rdo;的时候他挑起眉，玩味地瞧我。

&ldo;现在不叫先生了？&rdo;

&ldo;医师是非常令人尊敬的身分。&rdo;

&ldo;你的意思是，现在对我有敬意了？&rdo;

我点头。没办法，我还欠他一条命！

&ldo;别吧，你的敬意让我有些恐惧，消受不起。&rdo;

要是之前他这么说，我一定以为他在消遣我，觉得受不了。不过现在，我明白古若愚只是在跟我开玩笑－－虽然他实在很不适合开玩笑。

&ldo;别客气。&rdo;讲到这，便想起自己不但欠他一条命，还欠了一声感激。&ldo;另外……我还要谢谢你。&rdo;

&ldo;哦？&rdo;

&ldo;谢谢你从河里救了我。还有我父亲，谢谢你帮他治疗。&rdo;天哪，我的语气好诚恳！

忆及他当时浑身湿透，雷霆大怒、凶神恶煞的模样，我到现在还会发抖。

对于我诚恳的谢意，他的回应极之简单，只有一句－－

&ldo;你现在要回家？&rdo;

&ldo;是的。&rdo;

修长的手指推了下眼镜，抬头看看天色，又低头看我。&ldo;晚了，我送你吧。&rdo;

晚？才七点多耶！我可不敢劳烦他。何况我这张脸从来也不是台湾治安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其中原因。

&ldo;不用了，我搭公车，不然前面也有捷运站。再见！&rdo;

&ldo;等一下！&rdo;

他再度喊住我，靠近到身边，拿出一本约手掌大小，白色封面的书籍，递过来。

&ldo;这是？&rdo;

&ldo;你要找的，莎七比亚十四行诗集，九二年译本。&rdo;

是的，果然就是我千寻万找的版本，连忙珍惜地捧注。不简单，他竟然弄到了！&ldo;很难找吧，是不是调很久？&rdo;

&ldo;没有，在一家二手书商的仓库里发现的，刚走进去，一本书就掉了下来砸中我的头，一看，正巧就是。&rdo;

&ldo;你在说笑吧？&rdo;

&ldo;真的，我的眼镜还被砸歪了。&rdo;

我才不信会有这么玄的事！不过古若愚换了眼镜是事实，原来的银色细边换成了无框镜片。

我手指抚着诗集封面，看看他，难免有些亏欠感。

&ldo;这样啊，那真不好意思，费用方面我会负责－－&rdo;

&ldo;我看起来也不像医生吧？&rdo;他忽然说。

&ldo;呃？&rdo;

&ldo;你的表情是这么告诉我，你觉得我不像开餐厅、不像开书店，也不像个医生。&rdo;

&ldo;那你像什么？&rdo;

他耸耸肩，脸上的严肃不变，自嘲的语气却很淘气：&ldo;杂工。&rdo;

我噗哧笑了出来，突然觉得，这人怪得很有意思。

&ldo;我只是奇怪，你医院的工作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还要经营那么多&lso;副业&rso;？&rdo;照理医师应该都很忙，他也太有闲情逸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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