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魔者回头,挑眉不屑,&ldo;若是找到,那便归吾了。&rdo;
一步莲华没有应答,而是任由他走远,片刻,他转而对上一旁默立的袭灭天来,&ldo;现在,是汝与吾的时间。&rdo;
&ldo;汝当真确定他找不到魂体?&rdo;
&ldo;汝又在担忧谁呢?&rdo;一步莲华忽然反问,&ldo;是障月还是邪尊者?&rdo;
&ldo;这种问题,你从吞佛处得到了不少信息。&rdo;袭灭天来冷然道。
一步莲华并不否认,只道,&ldo;汝也曾有为人的意念。&rdo;
闻言,袭灭天来冷笑数声,&ldo;为人的意念?好崇高的佛,好崇高的圣道。&rdo;
&ldo;袭灭天来,你要与我谈圣道吗?&rdo;
&ldo;你真正成圣了吗?&rdo;缠绕红色佛珠的手直指面容慈悲的佛者。
同样缠绕金色佛珠的手,指向自无间回归的魔者,&ldo;你真正成魔了吗?&rdo;
冰风岭上,千瓣优钵罗华灿然盛开,吞佛童子闭目静坐,背后相抵的,是因佛魔心念之争而再现的一剑封禅。
宵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旁边的鸠槃神子却并不意外,只是解释道,&ldo;一剑封禅正是他的善念存在。心魔较量,善恶同现,这是一场恶斗。&rdo;
&ldo;善与恶,就是魔与佛吗?&rdo;
&ldo;两者是不同的概念,魔可回向善道,佛亦会坠恶道。&rdo;
&ldo;两者必然对立?那又为何说吞佛即是封禅?&rdo;
&ldo;是对立也是共生。&rdo;
&ldo;我不能理解。&rdo;宵摇头,重新看向同时出现的吞佛童子与一剑封禅,那背后的佛魔双影正在僵持之中,难较高下。
&ldo;他日得闲,吾自会与你详说,&rdo;鸠槃神子注视着吞佛童子沉静的面容,&ldo;现在,是看谁能胜出这一局了。&rdo;
言落,一直闭目的吞佛童子忽然睁开眼睛,朱厌引导的红莲魔火再一次燃烧在冰风岭之上。
而阻挡下朱厌的,是莲谳清耀的剑光。
双剑相接的刹那,红发的魔者忽然变为本应坐在原地的一剑封禅,狂意的眼中倒映出纠缠风雪中的墨绿。
&ldo;剑雪……&rdo;未及预料的名字从被他喃喃唤出,鸠槃神子一瞬诧异,而对面的人在下一刻又变回成吞佛童子的模样。
这一次,是魔者静静地注视着他,唤道,&ldo;鸠槃……&rdo;
朱厌落地,火焰燃尽。
宵见背后一黑一白两道幻影终于出声。
&ldo;这一局,是吾赢了。&rdo;一步莲华的声音传来。
&ldo;不过刚刚结束了一场叙旧,接下来,是变端之后的杀机。&rdo;另一道黑色身影如是说道。
&ldo;中间的试炼者,将是接下来的见证者。&rdo;
&ldo;这就是你禁制他的目的?&rdo;
&ldo;非也。吾只是解放他的天心,让他看清自己想走的路,&rdo;一步莲华说着,声音穿过空间,对鸠槃神子道,&ldo;神子,带吞佛童子回来吧,这一点善念,足够了。&rdo;
他一说完,佛魔双影同时消散,原本笼罩在冰风岭上的压力也随之散去。
鸠槃神子见状,收回青檀佛珠,目光重新落回已经清醒的吞佛童子身上,见对方神色茫然,轻声道,&ldo;走吧,回去了。&rdo;
坐在一片废墟之中,紫荆衣仍从容握着羽扇,只是面前插着的云天极刃还隐有凛然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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