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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如今真相大白。

&ldo;非但不愿吃我，还不伤分毫的把我养到三岁……&rdo;

废园少主，根本就是狼养大的！

她对封平出手，根本不是要试探封平的武功投石问路，而是因为，封平打伤了狼，而她，是狼养大的！

&ldo;你谋算我，到底有多久了？&rdo;凤自瑶慢慢平静下来。

&ldo;很久了，&rdo;废园少主漫不经心，&ldo;母亲恨了我多久，我就谋算了你多久……太久了，我实在是记不清了。&rdo;

短暂的静默中忽然夹杂有凛冽的破空之声，一只燕尾镖直取凤自瑶后心，随之而伴的，是一个人愤怒的声音：&ldo;段绫罗，还我师伯命来！&rdo;

手上沾过那么多鲜血，总有清算总账的时候。

凤自瑶仰天狂笑，身形忽转间，袍袖扬起，将那枚燕尾镖收入袖中：&ldo;就凭你？&rdo;

那人也不答话，钢刀一扬，合身往这边扑将过来，其他人似是受了带动，纷纷亮出了家伙。

&ldo;段绫罗，受死罢！&rdo;

&ldo;对付这样的魔头，大伙儿不用客气，一起上便是！&rdo;

……

一时间刀光剑影，暗器横飞，郭旭急唤铁衣：&ldo;带采玉去后堂。&rdo;

铁衣点点头，引着采玉离开，依着前头安排好的，江龙寨的兄弟也心照不宣的退下，将场子留给一群寻仇雪恨的人。

封平和辛力往后走了几步，忽的想起什么，回头看时，郭旭果立在当地，一动不动。

&ldo;郭旭……&rdo;封平忍不住唤他。

郭旭冲他摇了摇头。

封平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向辛力道：&ldo;我们先走吧，他随后就到。&rdo;

‐‐‐‐‐‐‐‐‐‐‐‐‐‐‐‐‐‐‐‐

这样混乱的场面，居然还有稳坐泰山的人。

废园少主静静地喝茶，目光凝在茶面微微泛起的纹络之上。

她身前不到丈余，便是惨烈的修罗场，不时有鲜血溅出，还有痛楚凄厉的惨叫。

但是她就像看不见也听不见一般，长长的美丽睫毛疏落有致，几乎连颤都没颤一下。

&ldo;少主。&rdo;郭旭缓缓行至她面前。

&ldo;坐。&rdo;她抬起头来，嫣然一笑，口气平和的像是请客入席，神情愉悦地像是赏竹论琴。

郭旭竟也真的入座了。

这样的情形，在他一生之中，绝无仅有。

肘侧便是生死一线，他们却如此悠游地对答，果真风暴的中心，反而最宁静平和不过？

&ldo;何必呢。&rdo;郭旭声音压的很低。

&ldo;你问我，其实我也不明白，&rdo;废园少主浅浅一笑，&ldo;她恨我，总不让我好过，我想让她明白，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所以，我只好对付她。&rdo;

&ldo;我其实不怎么恨她，真的。&rdo;

她说的很认真，说这话时，眼神清澈而又明亮，像极了单纯无心计的少女，那么无辜地跟你强调：&ldo;我其实不怎么恨她，真的。&rdo;

郭旭无言以对，顿了一顿，找的借口连自己都觉得牵强：&ldo;她毕竟是你娘。&rdo;

&ldo;娘？&rdo;她微笑，&ldo;我这辈子，从没叫过谁一声&lso;娘&rso;。&rdo;

她叹气，似是喃喃自语：&ldo;坠地三日，饲之以狼，狼心不弃，视如亲犊。寒易暑去，如是三载。&rdo;

&ldo;后来……你是怎么回到她身边的？&rdo;郭旭问的艰难。

&ldo;废园的下人进山猎狼，无意中找到的。听说那时，我的脖子上还挂着落糙时接生婆子给带上的长命锁。&rdo;她的语气平平淡淡，&ldo;三载得归，辱为下贱，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骨肉成仇到如今……都是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rdo;

有暗影破空而来，她纤手一扬，便将那东西捉在掌心，摊开一看，是枚雕琢精细的铁莲子。

&ldo;说起来，我对她，实在也是不坏的，&rdo;她蹙眉，&ldo;即便羽翼长成之后夺了她废园主人的位置，对她，我还是供如太皇太后一般，早问安晚问安，彬彬有礼，不敢有丝毫怠慢。只是老人家脑子难免糊涂，有些事情不能任她胡闹，只好出手制止罢了。&rdo;

&ldo;所以，她到底恨我什么呢？我这辈子都搞不清楚，也不想去弄清楚了。有下人说，是因为她怀我之时，尧亲王有了新欢……这也怪得到我么？总是她自己性子怪癖，要把满腔怨气，泄到不相干的人身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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