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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孙郎中同在坐的听南宫寻这么说，都陡然站起来。

宋作武喃喃自语道：&ldo;难道雷尚德是白娘娘的推测又出错了？&rdo;

荒地间的冷风吹过道坦地外围的木栅栏，将紧闭着的大门撞得&ldo;砰砰&rdo;作响。孙郎中在慧卿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来，脸色惨淡地将桌上的画皮打开：精致的红色纳花鞋，突出而玲珑的脚髁，粉白色的淡雅素衣。这幅添加了太多悲喜情绪的神秘美女画此刻就展现在面前，使他那年逾古稀、日渐衰老的躯体再度充满生气。然而拦腰截断的画面又似针锥一般刺痛他那颗在胸堂悸动不已的心。他双手摸在髀部，用举棋不定的眼神望着南宫寻。

陈心远、宋作武以及

哑伯伯此刻已聚集到画皮周围。慧卿依然搀扶着孙郎中，南宫寻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闪而过的异样，但这种怪异的神色在他那好似娇媚的眼睛里只停留了片刻。

从门缝里钻进来的风将画皮旁边的油灯吹得忽明忽暗，哑伯伯用手护着摇曳不止的火焰。他那浑浊的眼里带着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神色。南宫寻撇了他一眼，他抬起头望着南宫寻，里面满是矛盾。

陈心远低着头，只顾默默地看着这幅传说中的魔画。南宫寻和哑伯伯交流了一眼后向他望去，但专注看画的他一直没抬起头来。

围在画皮周围的人之中只有宋作武的眉头一直紧蹙着，他道：&ldo;诸位是否觉得此画有些怪异。&rdo;

南宫寻和孙郎中等都面面相觑，他们一齐望向宋作武。

陈心远抬起头来，忙问道：&ldo;宋兄觉得这画有何怪异之处？&rdo;

宋作武指着被拦腰斩断的画，疑惑道：&ldo;若依刘兄所言的这画是被老鼠作践的，似乎说不过去。&rdo;

陈心远道：&ldo;如何说不过去，&rdo;他指着画皮残缺的边缘，&ldo;这些分明是撕咬过后的齿痕。&rdo;

孙郎中已经复坐，他道：&ldo;依老夫看这画也有问题。&rdo;

南宫寻道：&ldo;宋兄同孙先生不提我倒没注意，这一提加上仔细观看还真看出了一些人工的迹象。&rdo;

宋作武道：&ldo;没错，这些齿状的边缘虽极像鼠类所为，但过于刻意的修饰反倒将猫腻显现出来。&rdo;

陈心远玩弄着手中的折扇，小笑道：&ldo;经过诸位一点拨，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这么说白娘娘便是雷尚德的推测没任何可疑了。&rdo;

南宫寻道：&ldo;陈兄断定得未免太过早了些吧。那会儿雷尚德从棺材里刚出来不久，我便被白娘娘掐住脖子了。纵使画皮有迷惑人的能力，也不至于有遁身的神力吧。&rdo;

陈心远收住折扇，道：&ldo;这么说白娘娘到底是何人如今仍是个谜？&rdo;

宋作武面向孙郎中，问道：&ldo;想问先生，雷尚德可否有子嗣？&rdo;

孙郎中拈髯道：&ldo;他是有个名叫雷崇的儿子，不过雷家坏事做尽，他儿子早在十几年前就过世了。&rdo;

&ldo;那么他是孤家寡人了？&rdo;宋作武问道。

孙郎中想了一下，&ldo;对了，他有一个孙子，今年二十出头。&rdo;

宋作武拍手道：&ldo;这似乎可以解释白娘娘为何有南宫兄道的那般掌力了。&rdo;

孙郎中道：&ldo;莫非你认为白娘娘是雷尚德的孙子？他们祖孙两人演了这么一出戏？&rdo;

宋作武道：&ldo;小生正是如此想的。&rdo;

老宅的木梯上响起脚步声。众人举头望见是小虎。他睡眼朦胧地揉了揉眼睛，口中喊道：&ldo;雷……陈公子，你们为何还不睡啊，外头都打雷了。&rdo;

陈心远对着他睚眦道：&ldo;蠢奴才，既说身子不适，为何又下楼？不知道明日要起程吗！&rdo;

众人见他生气了，推

着小虎去楼上，劝道：&ldo;他年龄尚小，莫要与他一般见识。&rdo;

陈心远因见大伙这么说，也就无话。

南宫寻突然记起一事，他本要说，但见哑伯伯手语，便止住让他。哑伯伯道：南宫寻先前说的那扶乩老道是否就是孙郎中指的仙道。

南宫寻笑着同哑伯伯互望了一眼，心中忖道，这正是他想要问的。

孙郎中道：&ldo;五年前白娘娘也曾现身过一回。当时有人说：&lso;听说白娘娘昨夜被一老道人收服了。&rso;如今看来倒像真有这么一回事。&rdo;

陈心远道：&ldo;这么说，两人便是同一人了。白家所传的画皮和梨花簪也很可能是同古卷一起得到的。&rdo;

孙郎中点头表示赞同。

哑伯伯手语问道：仙道既已收了害人的画皮，为何又将它给了南宫寻？如今落入奸人之手，难道这就是他的初衷？

孙郎中道：&ldo;一切兼由孽缘起。想必道人自有他的想法。&rdo;

南宫寻听到&ldo;孽缘&rdo;一词，心中再次难受得不能自己。他松散着身子瘫坐在木凳上，极度困倦和歉疚感使他虚脱了般软弱无力。

宋作武道：&ldo;倘若我们眼前这幅画皮是伪作，那么刘兄不是比雷尚德祖孙更有嫌疑。&rdo;他道完后望了一眼南宫寻。

南宫寻知道那一眼的用意，他道：&ldo;刘兄如今已成这幅模样，即使画真是他伪制的，也已遭了报应。看来一众之中我的嫌疑最大。&rdo;

宋作武连忙解释道：&ldo;南宫兄弟多虑了，你为人正直，尚且又如此直率，愚兄同众人是如何也不会怀疑你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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