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秦招逼进缝隙,左右都无路可去。
“我先提醒你,自己说的话就别后悔。待会儿就算疼死你了,我也不管。”雁风浔冷眼无情地放下狠话。
“嗯,你不用管我。”背后的树身冰冷坚硬,上面有斑驳错落的树皮,秦招觉得硌得慌。
他动了动,想换个舒服一点的姿势,雁风浔却按住他的肩膀:“坐下。”
秦招不是很想坐下,因为这里实在狭窄逼仄,一坐下,人都被巨木的根给包围,失去了周围的视野,让他觉得不安全。
雁风浔不解释太多,又重复了一遍:“坐,或者吃药。”
秦招已经决定让雁风浔帮忙,就不会再选择吃药浪费时间。他只好慢腾腾地缩起身子坐下。
因为腿上有伤,他便双腿屈起,两只手掌无处可放就放在了膝盖上,就这么窝在角落,抬眼望着雁风浔,等待他的下一个指令,看起来温顺安静,哪里有个令人闻风丧胆活阎王的样子。
和秦招正好相反,雁风浔敛着眉蹲下去,表情冷肃,目光令人捉摸不透,全然没有了平时那副谈笑风生温暖亲和的模样。
他分开秦招的双膝,半跪着将腿抵在中间,不让他乱动,再将秦招手受伤的那条腿抬起来,架在自己屈起的膝上,要给他拆绷带。
秦招不习惯这个姿势,想挣脱。雁风浔立刻停了手上的动作,淡淡看他一眼,半边眉毛意味深长地挑起。
秦招莫名心头一跳,不再动了,随他摆弄。
他俩仿佛在精神上调了个位置,灵魂的隐秘部分在这一刻,达成默契的互换。酷的不酷了,乖的不乖了。
竟也没谁觉得不对。
雁风浔解了许多圈,才把绷带拆开,里面的血肉模糊实在让人难受:“疼么。”
“还好。”
雁风浔默了片刻,拿出药箱里的医用棉,浸了那些带有疗愈势元的消毒液,慢而稳地在伤口周围擦了擦,每靠近那些被蛛丝割裂的地方,他便问一句:“疼么。”
秦招的回答永远都是:“还好。”
雁风浔不信他,但也不逼问。
秦招说还好,他就不停手。把周围的血擦得差不多了,就可以看到完整的伤口。他将每道裂口抻开,拿出镊子,寻找蛛丝残留的痕迹。
尖细的镊子碰到皮肤的瞬间,秦招的身子抖了抖。
雁风浔呼吸莫名地重了一些,头也不抬,再问他:“疼不疼?”
秦招喉头一滚,仍旧摇摇头:“没关系。”
“说清楚……”雁风浔这次追究了他的模棱两可,再次开口,“疼,还是不疼。”
秦招的手无处安放地落在两侧,没来由的紧张,指节屈起,在绵软的土壤上戳了又戳,轻声道:“疼……”
雁风浔闭了闭眼,压下心头一股火气,平静开口:“能忍吗?”
“能。”
秦招说能忍,就是真的能忍。
其实这种疼痛并没有让秦招感到恐惧。他反而清醒。
他不再像过去一样对自己的身体感到陌生,每道伤口就像划在别人身上,与他无关。那种感觉才是最可怕的,会让他一点点迷失。
现在,他清楚地感受到生与死在短暂的时间里猛烈地碰撞着,身体用痛处告知他许多,即便这一刻死去,也是清醒着赴死,而非麻木地消亡。
再之后,雁风浔沉默地拿镊子在伤处挑拣,终于从猩红的血缝中抽出那两根要了命的蛛丝。整个过程足足十分钟,秦招一声不吭。
只有他挖进泥巴里的苍白指节,和满头细密的冷汗,会暴露他疼得要死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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